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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水煣小脸儿渐渐变得通红,眼神惊诧,柳眉快拧到了一块儿,眼中迸发出了如炬的怒意,化作一把把利刃刺向掌刑的婆子。

那几个婆子相视一眼儿,又有些为难的一齐看向堂上的孙氏。

见那孙氏并无所动,只漫不经心的摆弄着葱指上的戒指。

婆子们看她未发话,手上动作放缓了些。

那料得孙妈妈厉声喝着:“愣着作甚?还不快打!”

语音刚落,这巴掌便又要上去。

水烟眉头微蹙,手中的帕子已然被拧作一团,也是再无其它法子了,只怕是这丫头还未招,就又要被打晕过去。

想着,便是要上去劝:“孙妈妈,且叫她们住手罢,这会子打了,她不招又有甚用,且与我说了来龙去脉的,大伙儿也好分辨。”

正说着,便朝身边的刘妈妈使了个眼色,那刘妈妈立马会了她的意,立马三步并作两步,上去推了那婆子一把。

那婆子本是使了浑身解数的,这会子重心全然在手上了,自是没顾上后头,只一个没站稳,扭着腰了。

婆子只扶腰,转而目光狠厉的看了刘妈妈一眼:“你!竟无法无天了!”

玉簟也是机灵,便咧着小嘴儿上去扶她劝了:“且歇着罢,出去吃盏茶。”

婆子眼神一阵儿流转,忙抬眼去看孙氏,见她抬了抬手,示意着两人皆退下。

这会子见着几人掀帘出去,便又是漫不经心的呷了口茶,手撑着头,淡淡道:“你说。”

这话儿正是说的吟春了。

见吟春微红的脸上沁着晶莹的汗,拖着个沉重的身子,鼻中阵阵低吟,两行泪痕明显:“昨儿个婢子随着姑娘去大娘子屋里请安,临走前儿被一个丫头叫了,说是大娘子有事儿要吩咐,便迎了婢子在侧间儿坐了候着,可到后头没候来大娘子,倒被说是擅留主母屋里,心思不纯了。”

言罢,便被一侧的孙妈妈啐了一口:“这么说,倒是我们大娘子的错处了?甚丫头满嘴胡话的?你又是个甚身份的?怎的就留你下来!我们大娘子那会子是头疼歇下了,满屋子的人儿且都晓得呢。”

这一口啐在吟春身上,她便是再不敢抬头了,眼神恐慌的扫了地下一眼,连着哭也是不敢的。

水烟心中也是一顿踌躇,打弯眼儿瞥了沈水煣一眼,见她还是挂着满脸的气,整个人止不住的颤抖,好似灌满水的囊带,指不定某个时辰炸裂。

想她只知道气,定是个拿不出主意的。

水烟心头微跳,下唇紧绷,忽地似想到了什么,只平了唇角,将眉头微蹙:“府上的丫头每月且都有份例,每日也是少不了你的吃食,既不为过活所迫,那你这般的,想是有甚难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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