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得跟个大笨蛋一样。”漫雪红着脸注视楚忘，支吾了半出一句让楚忘很愤懑的话。
她完以后就是跑出院子，明空忍不住讪讪的回头看了眼楚忘，随后追了出去。
“我笑起来很傻吗？”楚忘捏捏自己的脸颊，细想这几年的经历，自从彭十二死了以后，他就是很少再笑。
“唉...”
他叹息一声，养个女儿就像伺候姑奶奶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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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日以后，拂晓时分。
侠媚船队驶入港湾之中，岸头处的两侧伫立着数不清的花楼船坊，灯光在水面里摇曳。
苏圆圆掀开帘子，眺望至远处的花楼，她叹口气，许多的难民食不果腹，可淮阳百姓依旧是一副纸醉金迷的样子。
旧人，百姓们的痛楚难以相通，她看着眼前的一切，才明白的确是这个样子，他方难民的痛楚和淮阳的百姓有什么关系，没关系又怎会相通。
“圆圆，你年幼时就生活在这座城里？”
站在苏圆圆身后的白骁环视着四周，淡淡地开口问道。
“是的，我二八年龄离开的淮阳，如今距我离开次城已近乎十年了。”
苏圆圆不禁有点儿唏嘘，遥想当年她离开时对楚忘要成为一名响当当的女侠，这些年来，她的确在江湖里闯出霖位，可对侠义的理解却是变了，大名鼎鼎的苏女侠甚至在她自己看来有点儿陌生。
“这淮阳的商楼都没怎么变，倒是女人换了一拨又一拨儿。”
苏圆圆瞥见花楼倚栏处卖唱的年轻姑娘，嘴角露出苦涩的微笑，叹道：“白骁，我有时也想自己秉持的侠义之道是错的，江巽大哥的行为也是错的。
这下本就该这样，侠义是多的廉价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契道有德就以足够。”
“哈...”
面对苏圆圆的叹息，白骁只是似笑非笑的扯开嘴角，他本是幽血辰的杀手，后入侠盟，江巽和苏圆圆秉持的侠义之道本就和他的信仰相逆。
在他看来，底下的百姓不需要任何人救，地不仁就是最大的仁慈，任其他饶生死就是在遵循武道。
况且，这市井中的人个个有私欲，他今日救下的人，明日就有可能成为一名侩子手，行善的见义勇为距离深渊也就一步之遥。
“这可不像你的行事风格。”白骁缓出口浊气道。
苏圆圆扭头看向白骁，沉默许久后张开嘴苦笑道：“我只是忽地发觉人心鬼蜮，不免觉得失望。”
“圆圆，江湖本就是一个鬼蜮处。”白骁勾起嘴角，看着大船缓缓靠近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