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尧倒也不急，反正这二位目前都在他眼皮子底下，接下来他有的是时间让他们“就范”。
席间，小太监刘洪急匆匆跑进来，向侍立在元尧身旁的曲苟耳语了几句，曲苟不耐地叹了口气。
元尧侧首问：“怎么了？”
曲苟低声答道：“馥泉殿闹得凶呢，几个宫人都把她看不住。”
元尧道：“她愿闹腾让她闹腾去，别跑出来就是。”
“明白了。”
刘洪得了指示，又急匆匆出去了。
白潞安问道：“陛下，发生什么事了？”
元尧若无其事道：“没事，一点家事，让二位见笑了。”
启蝾坏坏道：“莫不是陛下招惹了哪位爱妃，人家使小性子呢？”
元尧微微一笑，眼中隐约现出一丝宠溺：“可不是，脾气大着呢。”
启蝾道：“美人儿脾气都大，陛下这位爱妃脾气这么大，一定是个绝色美人，何不叫过来教臣与定王爷一饱眼福啊。”
元尧大笑：“哈哈，改天一定！”
晚春初夏的天气，就像成思帝“爱妃”的脾气一样变幻莫测，上午还晴晴好好，午后就忽然乌云密布，下起大雨。午宴结束，元尧挽留二人，说等雨停了再走。白潞安和启蝾都推辞了，说不便打扰陛下休憩。
小宦官替白潞安撑着伞走出天徽殿，正从高高的玉阶上往下走时，忽然有一个人莽莽撞撞地冲上来，猛地撞了一下白潞安的右肩，接着撞掉了他身后宦官手里的伞。
小宦官怒骂：“哪个不长眼睛的东西，敢在这种地方横冲直撞！”
那人失去平衡，摔倒在台阶上。是个瘦弱女子，白裙委地，黑发披散，浑身湿透。似乎受了伤，伏在台阶上起不来。
白潞安制住小宦官的责骂，亲自俯身将那女子扶起来。她似乎虚弱得很，完全靠着他的力量才勉勉强强站起来。
他松开手，那女子却站立不稳，又要往下坠。他又将她扶住，感觉她的身子在发抖，就想说两句安慰的话：“姑娘，你……”
话没说完，却愣住了。
他看清了她湿发之下的容颜。
一瞬间以为自己看错了。
是她。
又好像不是她……
“晚晚……”白潞安下意识叫出了这两个字。
她怎么瘦成了这样？原本圆润可爱的鹅蛋脸，瘦出了尖尖的下巴。皮肤看不出血色，纸一样又白又脆。
眼睛显得更大了，却毫无原先顾盼生辉的神采，只有呆滞和茫然。眼圈泛着青色，像几天没睡觉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