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锦鲤抬起头，忽地嫣然一笑。
笑容如冰雪初融，阳光照在洁白的贝齿上，仿佛照在晶莹的冰层之上，反射出炫目的光芒。
夜风眼神恍惚了一瞬。
忽地，那双清澈干净的眼睛变得极为幽深起来，仿佛深潭，仿佛深海，又仿佛枯井死气沉沉。
夜风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心口收缩。
“夜风，如若你娶妻，信不信，我让你喜事变丧事！”
夜风脑海轰鸣，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笑颜如花，眼神如魔，声音阴沉的小锦鲤。
这是她第一次这般叫自己，不是称呼哥哥，而是带着怨气的一声“夜风”。
夜风深吸一口气，无奈的看向她：“别耍脾气。”
“以为我只是放狠话？”
小锦鲤上前一步，伸手轻轻的抚过夜风的脸：“我的好哥哥，你忘了，在那个世界，你变成了植物人，我没有人庇护。”
夜风紧抿唇瓣，双眸紧紧的看着她，看着她那双平静阴沉的眼睛。
他自然记得，自己早已离开那个世界，他在那个雨夜曾问过小锦鲤，自己变成植物人以后，小锦鲤是怎么过的，可她不愿回答。
小锦鲤轻轻的笑起来：“哥哥变成植物人的时候，是我守护着你呢。”
她抬眼，一双眼仿佛恢复了清澈干净，可夜风却觉得那眼神格外的冰冷。
“哥哥，你是我的。”
“没有人可以从我手里，夺走你。”
不等夜风回答，小锦鲤已经转身离去。
直到她远去，夜风仿佛才恢复了呼吸，深吸气，呼出气，久久难以平静。
转角处，林安安后退一步，秦鹿捂住她的嘴巴，两人默默的退走，没有发出声响。
回到屋中，林安安猛灌了一口水。
秦鹿坐在桌边，久久沉默。
林安安重重放下手里的茶杯，声响打破沉默。
“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秦鹿摇头，沉声：“我们的女儿……不像我们所看见的那么简单。”
“你也看到了，她对夜风……近乎是执念了。”
林安安还记得女儿说出“喜事变丧事”这话的死气沉沉，就仿佛地狱走上来的修罗。
秦鹿抿唇。
他觉得打脸来得太快了。
之前他还大放厥词，绝不让女儿和异世之人在一起。
可如今，看到女儿执拗的模样，也深知，此事……外人插手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