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原来的那个唐战，也恨不起来。
“老夫人，你躺着，别起来！”
唐战说着，轻轻按下唐凤荣，同时一只手放在了唐凤荣的脉搏之上。
“阿战，真的是你来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唐凤荣看起来很是虚弱，毕竟已经是八十岁的高龄。
“大奶奶，您叫我我怎么会不来呢？”唐战面色稍缓，伸手将唐凤荣散落在额头的发丝拨弄到一旁，他说道：“您生病应当是与我有关吧？”
脉搏上，唐战知道，唐凤荣之所以会大病不起，就是因为一股急火攻心。
原本他觉得以唐凤荣的身体素质不会受到太大的打击，但是现在看来，他想错了，唐凤荣对自己也好，对自己的父亲也好，绝非虚情假意。
“阿战，奶奶年纪大了，身体难免会出问题，怎么会和你有关呢。你扶奶奶起来，我看到你，就感觉病去了大半。”唐凤荣却抓着唐战的手，这样说道。
唐战只好将其扶起，他的手放在了唐凤荣的另一只手的手腕上，唐凤荣背靠在墙上，脸上露出了笑容说道：“阿战，你什么时候学会的把脉？”
“自学的。”唐战微笑，可心中却是咯噔一下，就在方才，他从唐凤荣的脉搏上知道了她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一股急火的确是让她生了生了一场大病，可是这病因的起源，却是因为她的身体早就出了问题。
而这个问题，唐战不知道唐家的人是否知道，但是，唐战心中很清楚，唐凤荣已经没有多少时日了。
三股脉闭了两股，时而慌乱，时而散漫，有时候还会出现无法摸到脉搏的情况。
这种脉相让唐战的心中一沉。
“好，好啊，自学的好，自学的好。奶奶看你从小就聪明，以后肯定会有大成就。”唐凤荣的脸上浮现了一抹潮红，她拉着唐战的手，笑着说道：“看到你长大成人，奶奶真的高兴。阿战，你有没有什么想要实现的愿望？奶奶一定帮你实现。”
“对你们一家，奶奶心中亏欠呐。”
“如果不是当初我有事外出，也不至于让您爸他们离开唐家，也不至于……”
说到这里，唐凤荣的眼睛顿时就红了，声音也变得哽咽起来。
“大奶奶，都过去了！”唐战呼出一口气，轻声安慰道：“我爸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怨恨过大奶奶您，他说这是他的命数，怨不得任何人。”
这句话，唐战说的很违心，因为他对这具身体主人的父亲甚至没有任何的印象，又怎么可能知道他是否说过这样的话呢？
可是，此时此刻，唐战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