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满斟 (1 / 4)

一枚桃核飞来砸中脑袋,我摸摸痛处说一句,滚蛋,远处碧落苍穹树后跳出一人,蹦跳到眼前,凑近,眨眨眼,一脸嬉笑:“自作自受了吧,早同你说了他两才是一对,偏还找罪受,活了个该吧。”

我也冲他嘻笑:“本大仙不知多高兴。”指指身后:“天底下最俊俏的美人被我捉来当了媳妇儿,羡慕吧,嫉妒吧。”

昊天镜切了一声,翻白眼:“脑子有病才羡慕你。”一屁股挨我坐下:“真当一个月?本少无家可归相当可怜的,我不高兴啊不高兴。”半撒娇半吵闹的,我刚想给他顺顺毛,屋里突然传来一声闷咳......赶忙起身进屋,却被昊天镜一把拉住,继续同我撒娇:“不管我?不管我?你真当不管我?”我抖抖鸡皮疙瘩,表示再不消失便直接扔你进猪栏,然后留下满脸愤恨一直骂我没良心的少年,推门而入。

“怎么?”摸摸他额头,薄薄一层冷汗,赶紧点亮油灯:“夜晚风凉,再那床被子给你。”床上那人半闭眼眸,不言不语,任由我胡乱帮他擦了额头,拿来被子盖上,烛光落在脸上,蝶翼般的长睫微微颤抖,几分羸弱。

盖完被子本待走的,却突然恍惚了心神,仿佛眼前是兰因,是那个被我除夕夜发酒疯后打了一顿赶出家门,第二天在雪堆中扒拉出来的少年,耳边仿似响起朱星鑫鑫杀猪般的嚎叫,师傅你没良心,没良心啊......

或许年纪大了,或许时间不多了,最近总想起一些往事,零零落落的,每每陷入其中不能自拔,此刻也是如此,有那么一瞬我尽茫然不知身在何处,直到指尖触到一抹灼热,茫然看去,四目相触,那双极漂亮的眸倒影着烛火光华流转,却冰冷若霜雪,我兀然一惊,收回已到他唇瓣的手,笑容尴尬:“唇有些干!想喝水吗?不想?好吧,你睡,我守着。”转身灭了蜡烛,在床头地面坐下,靠着床脚继续喝酒。

长夜静谧,月光透过窗棂落在地上,身后呼吸声渐渐平稳。

我灌一口酒,苦笑。

太上老君的锁魂仙丹,五千年只得九颗,服下法力尽失,任你上神大仙,三日内便是毫无修为的凡人,当然,副作用一概不知,因为无人真真服过。哪个吃饱没事会将这东西当糖丸吃?何况,太上老君炼这东西耗损不少宝贝药材外加三成修为,宝贝的紧,若非昊天镜跑的快偷了来给我,万万是讨不到手的。于是若水成了第一个试药人,他似乎一下子极致羸弱苍白,甚至比普通凡人更加虚弱,我不是不担心,只是昊天镜拍着胸脯保证,从他百万年经验判断,这东西确确实实只是短暂封印法力,不会危及性命,若水这样恐怕因为他本就缺失一魂一魄,强行使用药物比旁人更加痛苦。

我心有愧疚,却无可奈何,若非如此,他一个转身跑了,我去哪里再抓他来?然则,确确实实,我的时间不多了。

早晨醒来,若水早已醒了,披了件衣服靠在窗前不知看什么,晨风吹拂发丝,一头长至脚跟的暗红头发丝绸般飘动,景致极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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