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瑞从御书房出来,女官忙期盼地看了过来。
孙晓曼也眼巴巴的样子。
方瑞笑道:“好了,没事了,都别紧张。”
女官压低声音道:“君后,如今外忧内患,只有你能安抚陛下,还请一定要陪陛下度过此次难关!”
方瑞没有回应,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道:“辛苦你了。”
方瑞这才对孙晓曼道:“反正你也一时半会儿不回去,陪我到处走走?”
孙晓曼“诶”了一声。
方瑞和孙晓曼到处走着。
他来到了后花园,去看了谦君的居所。
站在柳树下,谦君吊死在这里的场景犹如昨日。
方瑞握着一根柳条,叹了口气道:“做依附于女人的男人,这条路,走不得。你看看你,贵为四大君之一,先帝一死,你也不得不跟着殉葬。再忠贞的感情,在这个时候,都像是笑话。”
在谦君处呆了一会儿,方瑞这才转身离开,和孙晓曼去了太学院。
太学院还是那个太学院。
但是,里面的很多人都换了面孔。
很多人都不在了。
孙晓曼道:“这次大楚入侵,很多人也都调往前线参军去了。”
“我妹妹临走前说,这是最糟糕的时代,也是最好的时代。”
“只有在这个风雨飘摇的时机,建功立业,才能为我孙家后一个五十年奠定基础。”
方瑞点了点头。
帝师也不在太学了。
去年,他离开大周王朝之后不久,帝师就告老还乡去了。
太学院对方瑞来说,顿时变得熟悉又陌生起来。
方瑞没有待多久,就带着孙晓曼赶往帝师府邸。
这次回来再出去,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如今他在大周王朝除了周画芷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没有多少留恋了。
去拜访下她老人家。
在距离帝师府还有一段路程的时候,他听到一颇有疑虑的声音道:“方瑞?”
方瑞疑惑地看向声音方向。
只见城门口方向,距离他大约二十米的地方,数十骑停在街道中间。
在这数十骑最中间,是一个穿着铁甲,腰间挂着佩剑,一脸脸色冰冷的女子。
女子的左眼,一条疤痕从发际线一路拉到下眼睑。
触目惊心。
这疤痕,再深一些,估计整只左眼都没了。
女子的皮肤黝黑色,甚至透着一缕红色。
方瑞颇为震惊,忙迎了上去道:“七殿――七王娘!”
孙晓曼也忙跟了上去,朝从马上下来的七王娘行礼。
七王娘几乎是冲向方瑞的脚步在见到孙晓曼的刹那又改变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