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白粥和小菜,唐琪把‘我吃过了’几个字默默咽回。
早上她去张记买了牛肉小笼包和豆浆,没喝到外婆熬的白粥,正有些想。
枣树下的圆石桌上,左右是青花瓷碗装的白粥,碗口冒着袅袅热气,圆桌正中摆着巴掌大的青花瓷碟,碟中装的是下饭小菜,以及几块杂粮馒头。
“你用古董吃饭?”
看着面前光洁细腻的青花瓷碗,唐琪实在难以下口。
莫少沉漫不经心笑了下,“明朝永乐的青花,没有什么收藏价值,只是看着清秀灵巧。”
说完,见唐琪的目光依旧留恋在青花瓷碗上,“你喜欢?我有很多,可以送你一套。”
“不用,我过不来这么精致。”唐琪微微吐气。
说完,又觉得这话不太妥当,“我并没有觉得你奢靡的意思,而且,它本身就是一个碗,被锻造出来就是吃饭用的。”
莫少沉深邃的眼中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温柔,“放心,我没有误会,粥已经放凉了,尝尝看。”
白粥浓稠香滑,口感软绵,夹裹着一丝木香。
“龙江贡米,产于龙江沿海一带,那里日照时间比别的地方,平均多两个小时,所以出产的大米,格外香甜软糯。”他向她介绍道。
唐琪尝了一口,“有一股很特别的清香。”
“是果木,用陶罐装了米,放在特制的泥灶上,灶底烧的是果木,煨出来的粥自然就带着果木香。”
一个字,壕!什么也别说了,吃吧。
唐琪吃饭很快,仪态却很好,一碗粥见底,莫少沉的碗里还是满的。
“厨房还有。”
“不用了。”
“不好吃吗?”
“我不太饿。”
唐琪下巴微抬,看男人,“你不吃吗?”
莫少沉手指在青花瓷碗沿上,慢慢摩挲,斟酌出声,“很久没有跟人同桌吃饭,感觉很好,都有些舍不得吃,想多体会这种感受。”
昨晚才同一个饭桌吃饭的江子逸大概是条狗。
唐琪眉头微挑,促狭道:“我觉着,只要你说一声,愿意陪你吃饭的人,大约能绕地球一整圈?”
莫少沉发出低沉撩人的笑声,“这种事,也是需要两相情愿的。”
唐琪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总觉得气氛奇怪,“你有什么事找我帮忙?”
“我看中了一块地。”
唐琪讶然,“你不会是想找我借钱吧?”
莫少沉哑然失笑,胸腔都随着微微震动,随后掩嘴咳嗽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