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直接打断他，“他怎么了？现在哪儿？”
提前背好的台词没得到发挥，景程有点噎，花了两秒钟捋顺才接着道，“……顾总在C市陪客户喝了喝酒，胃病犯了，现在市中心霍氏总院，一直念叨你……”
再次打断，“我马上过来。”
安然捏着手机返回去，告诉文婧，“师姐，我有点急事要先走，不能送你们了。”
他们本来就已经吃完了，文婧叶跟着站起来，“我们打车回去就行，你赶紧去忙你的，开车小心点。”
安然赶到医院的时候顾良辰已经在病房里打点滴，霍启明正在一边低声跟女护士交代着什么。
男人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浓郁的酒气弥漫着整个房间。
这到底是喝了多少？
护士离开后，霍启明才走到她跟前，低声道，“陆医生你可算来了，良辰刚才一直发酒疯念叨你的名字。”
安然看着男人冷白的脸色，开口时语气有点责怪的意味，“霍先生，你是他最好的朋友，应该知道他胃不好，喝酒的嘶吼为什么不拦着他。”
霍启明怔了一秒，“他是在外地陪客户……”
“我知道他根本就没出差。”
“……”
“景程已经跟我说了，酒是跟你喝的。”
“……”这个二百五。
既然已经穿帮了，他索性当一次知心哥哥，“陆医生，我不知道你们到底因为什么闹别扭，但良辰对你的心，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这几年他为了你差点熬白了头发，就算他有什么错处，看在陆教授的份上，你就稍微担量些。”
安然抬头，“霍先生，你好象搞错了，是他谎称出差不愿意见我。”
霍启明，“……表面上的确是这样，但凭我对他的了解，他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不然不会这样不顾身体喝闷酒。”
安然微微笑，“既然你这么了解他，那你能告诉我那个原因是什么吗？”
“……”这天简直没法聊。
一个两个都这么难搞，他实在是懒得管了。
索性摆摆手，“我什么都不了解，你还是等他醒了自己问吧。”
霍启明离开病房后，安然搬了把椅子在床边坐下，看着白色被子下男人瘦长的身形。
他安静的闭着双眸，凌厉的两道剑眉微微皱着，俊美的五官在白色的光线下苍白得近乎透明，修长的手背上插着吊针。
这个男人，即便是冰着也不肯露出半分脆弱。
手触碰他的大手，安然微微叹气，果然冰凉没有温度。
他一喝多酒就会这样浑身发冷，再输液，手肯定更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