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校园的林荫小路上，听着远处操场的喧哗，赵奕陷入了回忆中，他想着和贺明成一起交流数学，想着贺明成对自己的指导，对生活的关心，对数学研究的关心。
等等。
点点滴滴，都是回忆。
人，往往是这样。
平时赵奕也想不到贺明成，因为生活的交集并不多，真到了人走了的时候，却忽然想到了很多，心里也微微有些伤感。
钱智金慢慢的走了过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叹道，“贺老爷子这一辈子啊，赵奕，人走了，是带着笑走的，也不要太伤心了。”
“我没有伤心。”赵奕淡然的转过了头。
“是吗？”
钱智金回应了一句。
赵奕点头道，“我只是在想，为什么人会有生老病死呢？就不能一直活着吗？”
钱智金扯了下嘴角，说道，“我也想一直活着。”
赵奕道，“我刚才在想永生的方法，比如，利用科学把脑海里的记忆、知识，转化为代码，然后输入到计算机中，利用智能设备做表达，就能永远的存在下去。”
“这个办法――”
钱智金想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干脆说了几个字，“不错啊！”
“方法，未来是有可能实现的。”
赵奕继续道，“但问题是，它依旧只是代码，只是机器, 只是知识储备和思考方式, 无限接近于原来的人, 原来的人还是死去了。”
钱智金点了点头：“也对。”
赵奕走到座椅前坐下，随后说道，“钱教授, 如果这个技术实现了，你会考虑吗？”
“不会！”
钱智金马上摇了摇头, “你都说了, 人还是死去了。还有, 我可不想当实验品，除非有一天技术真正成熟了。”
他说着都感觉怪怪的, 怎么谈着谈着就扯到了永生上？
赵奕遗憾的摇头，“真是可惜。”
“有什么可惜的？”钱智金反驳了句，“你会考虑吗？把记忆输入电脑, 或者是把你的大脑移植出来, 放在培养皿中, 再把培养皿放进机器里, 也许真能实现大脑的永生。”
“我当然不同意。”
“为什么？”钱智金似乎抓住了话头，说话都变得精神了很多, 意思差不多是‘你都不考虑，还问我’？
赵奕理所当然道，“我还不到三十岁, 才刚而立的年纪，钱教授,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已经快五十五了吧？再过几年就退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