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时谨没有离开，他一直坐在车里等。
在她出来第一时间，他就注意到。
见顾向暖没看见他，额头不满微皱一下，打开车灯想吸引她注意。
顾向暖手指微微敞开，立即看到一辆熟悉的车。
她先愣一下，心里不自觉问道：他一直都没走吗？
带着心中的疑问，顾向暖向车走去。
霍时谨见她靠近，伸出手，从里面替她把副驾驶的门打开。
顾向暖脚下不自然顿一下，才坐进去。
霍时谨见她坐好，身体很自然向她倾倒。
顾向暖紧张捏住手中的包，闻着他身上淡淡薄荷味防备问道“你干嘛？”
“系安全带，”霍时谨正好触碰到她防备的眼睛，脸色黯然下来，很自然的说。
“我自己来，”顾向暖赶紧拉住安全带，迅速给自己系好。
霍时谨冷冷看她一眼，坐直身体，默不作声踩住油门。
顾向暖僵硬着身体，淡淡问道“你一直这里。”
她不是在问，而是在陈述。
霍时谨没有回答，脸色明显比一开始难看。
顾向暖也看出来，只是很不明白，他这阴沉不定又生气的样子。
她刚才哪句话，或者动作惹到他了。
她想了想，还是没弄明白，拧着额头，干脆把眼睛闭上。
原本，她只是想闭上眼睛，不看霍时谨，心里就不会那么烦躁。
可因为，白天一直在奔波，这时疲倦突然卷来。
她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
霍时谨开车到一半，见她睡着了，车缓缓停在路边，把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下了，给她盖在身上。
当他准备收回自己的视线和手，触碰到顾向暖熟睡的脸。
见她连、睡觉都皱着额头，手不自觉向她额头伸去，轻轻帮她抚平。
可他试几次，都没有彻底，帮她抚平。
因为每次他抚平好，下一秒睡梦中的顾向暖额头又微微皱住。
“安心睡，有我在。”霍时谨温柔在她耳边低语。
熟睡中的顾向暖，像被蛊惑一样，竟然真的松开紧绷的额头，安稳睡着。
霍时谨见到，露出满意的浅笑，手突然温柔放在她侧脸上，低语道“对不起。”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在为四年前的事道歉，还是为四年后自己对她所做道歉。
只是看见睡觉都不安稳，心抽疼一下，一声‘对不起’就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