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从汽车修理厂开往海因公司的路上，齐凡打破了这些天以来惯有的沉默、对同样满心疑虑的简桔说道：
“我们发现的那些疑点确实都可以形成问题，可是不能再继续追查了，这个公司不但给人一种很神秘的感觉，而且八成是以灯具生意为掩饰、在做一些不正经的买卖，我们或许已经触及到他们的利益了。”
“你是怀疑那道划痕、是海因的人干的？”
“对！我们这辆公车除了停在海因公司的院内、就是我所住小区的地下停车场，我早上已经去小区监控室、看完调出的录像了，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
齐凡故意降低了车速、认真地说着，
“划痕也肯定是人为、不是偶然的磨损，因为痕迹不但整齐、而且位置和深度都很有技巧性，平时在市区行驶、速度不快的情况下还可以短期使用，但如果跑长途或者高速行驶，肯定会爆胎、后果不堪设想。”
“你是说，我们实际上并没有真的触动到他们、只是在慢慢接近真相的过程中，所以，他们也就没有真的下手、只是在对我们进行警告？”
简桔一向能够将齐凡的真实意思、进行“归纳总结”。
“嗯！此次审计的目的，只要了解公司的资产经营状况、和现金流量的资金充足性，以此来判断出是否具有还贷能力就可以，至于资金的具体来源、其实也可以不并入报告范畴之中。”
齐凡觉得和她说话很是省力、也能说得很透彻，
“我们目前所掌握的资料就已经足够了，所以我打算到此为止、不去探究一些深层次的原因了。”
“对啊，我们从来都不代表正义、仅仅代表资本的意思。”简桔的语气里带着满满的讽刺。
齐凡叹了一口气、没敢回头看她，只是从中央后视镜里仔细地打量起了她，
“小简，我们只是审计、不是警察，我们的审计报告也不是案件卷宗。
我们只需要从财务角度、回答客户委托的问题，做到勤勉尽责、达到报告使用方要求的目的就行了。
不需要在可能给自己招来麻烦的情况下、再去多做延伸，也不用在‘真相’与‘危险’之中纠结，我们要保护自己、没必要给自己招来祸端！”
“我明白，你不用如此苦口婆心地解释了、一切都是身不由己的。”
简桔发现他频频看向后视镜之后、就也直视起了那里，谁能想到有一天，他们居然已经疏远到、要用一块镜子来保持交流，
“齐经理，我听从你的决定，就目前来说、它应该是正确的。”
“谢谢你的支持，但愿我所做的并没有错。”齐凡虽然说得很坚定，但是里面还是带了一些迟疑，他想多和她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