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晚风吹动灯火,霎时间,所有灯光都照在他身上。俊美的轮廓似勾了一层金边,他是一切目光的中心。
“是世孙!”有女孩子欢呼。
“我家世孙威武!”
“世孙好帅!”
隐在高处的腾子与小宝抹一把汗,正了正手中的灯。打光是个技术活,世孙是帅了,可他们手酸啊!
“沈大哥,”小宝唤腾子,一脸苦相,“还有多久啊?”
腾子认真盘算半刻,道:
“看世孙兴致高涨,一时半会儿怕是完不了。”
小宝愕然,一下子没了力气。
“欸欸欸!”腾子一把扶住小宝的胳膊,“专心些,主意角度。”
小宝无奈应声,心头感慨。有个眼瞎的主子可真好啊,从不会有打光的要求。
而事件中心的氛围,却不似这般轻松。
算命人踉跄几步,捂着屁股回身:
“你这少年,怎么随便打人?”
梁南渚哼笑一声,食指比个一:
“第一,老子是踹不是打;第二,并不随便,踹的就是你!”
说罢又一脚下去。
梁宜贞看得一愣一愣的,早忘了自己身处险境,想着手边要有一把盐炒花生该多好!
想当日棺中醒来,小弟亦朝棺材踹过几脚,脚力不弱。
原来,一切都是家学渊源啊。
“梁世孙,”徐故看了半晌,这才起身,一张脸面无表情,“本府还在呢!”
梁南渚还欲再踢,闻声忽一顿,缓缓收回。
“天太暗没注意。”他下巴一扬,敷衍施礼,“徐大人好啊。”
说罢又要动手。
算命人霎时惊慌,四下闪躲。这少年看着斯斯文文,行事竟这等野蛮!
一旁的苏敬亭摇头笑笑,见这家伙玩闹够了,方上前去拦:
“世孙高抬贵手。”
梁宜贞憋笑。
苏敬亭的演技可不怎么样,拦得一点也不自然。还是晋阳侯府的孩子会演!
苏敬亭又看一眼徐故,接着道:
“徐大人不知真相,难免误会世孙。世孙,咱们与他说清楚,与府衙说清楚。”
哇!
梁宜贞微微张口。这是公然质疑府衙的办案能力了。
二人好嚣张啊。
不过,也好刺激。
梁宜贞伸了伸脖子,抱臂观看,牙齿不自主咀嚼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