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瓷啊。
梁南淮蹙眉退后半步,生怕碰着簇新衣袍。
蒋貅却双臂环抱,一副看戏的模样。左右人不是他撞的,恰好杀杀梁南淮的威风!
老者一身半旧农家裋褐,草鞋上还沾着新鲜春泥,像是才下田来。
种地农人,怎跑到此处了?
梁南淮无奈,四下看看,抛下一二两碎银子就要走。他可不想闹大,原本与蒋貅见面就避着人,这老头又不像个好讲理的!
叮铃。
散碎银子落在脚边,滚了两圈,泛着微弱的银光。
老头看也不看,依旧仰面:
“不够。”
蒋貅憋笑,还是个大胃口啊。
梁南淮拧了拧眉,蓦地转身,厉声道:
“老人家根本没伤着,这些钱已是惜老怜贫!想要更多,先摔到值那个价吧!”
老头一怔,霎时黑了脸。
“小小年纪,不留口德!”
他一面哼道,一面利索地拍屁股起身。
这……不碰瓷了?
什么路子?
梁南淮嗤笑:
“还能走嘛,那这碎银子也不需要了。”
说着便躬身拾银子。
谁知老头鼻息一哼,嗖地踢开银子,又一脚狠踹上梁南淮胸口。
整套动作一气呵成,待反应过来时,梁南淮已缩在墙角猛咳。
蒋貅的小眼霎时瞪如铜铃,浑身肥肉跟着抖了三抖。他退后几步,双手举在胸前,一副防御姿态。
“快!赔钱!”老头摊开大掌,一脸坦然。
什么意思啊?
人都被他打了,怎么还好意思要钱?
该老头赔钱吧!
“呵!”老头一声冷笑,仰头蔑视,“蠢货!连爷爷要什么钱都不知道!老夫何时说过是赔伤痛钱?”
不是碰瓷么?
蒋貅与梁南淮又惊又怕,唯恐惹了江湖老无赖。
老头又抬脚踹了踹梁南淮,道:
“你方才撞了老夫,又不留口德,这一脚是还你的。也算两清了。接下来,咱们聊一聊封口费。”
封口费?!
几个意思?
老头扶额:
“你们的脑袋是摆设么?我可都听见了,你们要害春鸿会的考生,叫……什么宜贞?”
老头抓着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