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侯府后门缓缓推开,声音细小似虫鸣。
梁宜萱一怔,忙趋步迎上去。只见梁宜贞与梁南清低声说笑着进来,身后跟着木板脸的逢春。
“快进来!”她神色紧张,一把拽过弟弟妹妹。
梁南清笑笑:
“巡夜嬷嬷不都被支走了么?”
梁宜萱一掌拍向他的头:
“那也得当心!”
说罢,她又从袖中掏出个手炉,直递给梁宜贞。镂空手炉冒出轻烟,正温温热。
“拿着!”她语气霸道,“不是心疼你啊!怕你寒毒发作倒在这里,我与小弟不好收拾。”
梁宜贞心头一暖,含笑接过:
“遵命。”
跟进来的逢春看看他们,依旧板着脸,也不说话,只默默将后门掩上,恢复如初。
梁宜萱挑眼看去,嘀咕道:
“这丫头如今挺上道啊。”
逢春背脊一僵,嘴角微拧了拧,只退得稍远些。
既听不见他们说话,也能及时近前保护。
梁宜萱收回目光,换了正色,将梁宜贞拉得更近。
她左右看看,压低声音:
“事情成了?”
梁宜贞勾起嘴角,眨了下眼。
梁南清亦凑上来:
“二姐都亲自出马了,自然能成!”
梁宜萱白他一眼,狗腿样!
梁宜贞笑笑: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咱们能做的都做了,接下来就看徐大人和凌波哥的。”
“还有凌波哥的事呢?”梁宜萱一惊,“你们究竟谈了些什么?”
梁宜贞一把挽上她,亲昵靠着:
“此处说话不便。去我那里,慢慢讲给大姐听。”
说着已行了几步。
“我也去我也去!”梁南清急急追上。
梁宜萱撇嘴:
“她虽然举止怪异,但到底是女孩子。大半夜的,小弟不许去!”
梁南清不服,瞬间撅嘴:
“我就隔着帘子在外室坐。你拐了二姐说悄悄话不带我,敢是不把我当兄弟?”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又绊起嘴来。
梁宜贞看看姐姐,又看看弟弟,只觉好笑又心酸。
这是头一回被兄弟姊妹粘着。天伦之乐,原是如此,当真好动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