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宜贞不语,近前两步,只冷眼看着她。
穗穗最看不得人家说梁宜贞,她噔噔跟上去,咚咚咚狠捶了几下铁栏。
“喂喂喂!你这个人,脸皮是比地牢的墙还厚么?!”
她鼓圆了眼睛瞪着秋容娘:
“我家长公主坦坦荡荡,为人正直,大楚也是长公主帮着皇上一起打下来。有甚么好羞愧的?
倒是你…”
穗穗嫌弃地打量她,咂嘴摇头:
“啧啧,除了一张脸与矫揉造作的仪态,也就剩下一副黑心肝!你害长公主寒毒复发,又将她的病情传出去之时,你怎么不觉得羞愧?!”
秋容娘闻声凝眉,一记眼刀扫过。
寒冷、刺骨…恶狠狠的…
秋容娘冷笑一声,与地牢的寒冷融为一体:
“我为何要羞愧?她有寒毒,本是事实。就这幅样子,还想做大楚的皇后?
我的所作所为都是为大楚好,为皇上好!我这样的人,才能母仪天下!而不是一个不能生育的病秧子!”
穗穗不自主一抖,吓得退了两步,紧挨梁宜贞站着。
日后回想起那日自己的反应,她真是后悔万分!
明明秋容娘被关在铁牢里,根本伤害不了她,可为何,自己还是怂了呢?不过,待她回忆起那个眼神,依旧会汗毛竖起,周身寒意。
这个女人,太可怕了。
梁宜贞余光扫过穗穗,将她护在身后,目光剑剑落回秋容娘身上。只见她咬牙切齿,要吃人似的。
梁宜贞下颌微微扬起,斜眼看她,淡淡道:
“你如今这副样子,可不美啊。”
秋容娘茫然一惊,忙收敛了神色,只端然而立,即使身着囚服,她亦要仪态万千。
这本该,是一个皇后的自觉。
梁宜贞轻笑,嘴角微微扯了扯:
“没用的,相由心生。”
一旦存了害人之心,便不可能美了。即使伪装再好,也不过是一滩烂泥披上了画皮。
秋容娘亦笑,眉眼颇有风情,甚至有些得意:
“哼!梁宜贞,你是在嫉妒。我知道,你嫉妒我的美貌,嫉妒我的仪态。嫉妒我…比你更像一个皇后!”
梁宜贞依旧冷眼看着,就像看一个跳梁小丑。蹦蹦哒哒,死到临头,还在哗众取宠。
她叹了口气:
“通敌叛国,你不仅不配做皇后,连大楚的子民也不配。你唯一能做的,大概就只是‘像’个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