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逢春掀了帘子进来。
梁宜贞蓦地回神。
长公主三字将她的思绪一瞬拉回,也将美好的梦幻砸碎一地。
长公主…呵…长公主…
“皇上来看您。”逢春道。
梁宜贞不语,只垂着头,对于自己的情绪没有丝毫掩饰。
逢春微微蹙眉。她只是不善言辞,但跟了梁宜贞这么些时候,自然是了解她的。
长公主她,有些不对劲啊。
“他们也不想想!”梁宜萱拍案而起,“没有宜贞,他们有今日的官位么?!
崇德太子墓避祸,捣毁尸城…还有淮南,若不是宜贞唬住扈司青,大哥又如何能脱身?
这群朝臣,要恩将仇报么?!”
逢春听得云里雾里。
看样子,似乎是朝臣说了安南长公主的坏话?
那是太不应该了。
“大哥难不成还应了么?”梁宜萱咬牙切齿,“逢春,你让大哥进来。我倒要看看他怎么说!”
秋容娘看看她,又朝门边探一眼:
“既然皇上来了,容娘便告退了。皇上一向嫌容娘碍眼,还是不要讨他的厌才好。”
说罢俯身施礼,捧了空药碗出去。
恰与梁南渚一个照面。
“皇上。”她施礼。
梁南渚打量一眼,看到空药碗遂放下半颗心。阿贞总算能乖乖吃药。
“对了,”他看向秋容娘,这才想起,适才那堆烦人的奏折中,似乎并没有秋相爷的。他接道,“院子里布置得很好。你对长公主细心,朕自然会论功行赏。”
“容娘不敢,此乃分内之事。”
梁南渚无心与她寒暄,又问:
“今日,长公主身子可还好?可有异样?”
秋容娘眼珠微微转了转:
“并无异样。适才进去送药,还与安乐长公主提起皇上。”
“说朕什么?”
秋容娘顿住,只笑笑:
“皇上兄妹之间的话,容娘也听不懂。想来,二位长公主也总是念着皇上的好,皇上且进去吧。”
梁南渚颔首,又道:
“安南长公主顾全大局,有时会憋着事情不同朕讲。你若见她受了什么委屈,第一时间告诉朕。”
说罢广袖轻拂,兀自进去。
秋容娘只垂眸,摇头笑笑。有你这位天下之君护着,朝堂上当着众臣的面替安南长公主分辨,她还能受什么委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