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容娘内心的不屑,屋中之人自然是不知的。
见她走后,梁南渚悄悄步至梁宜贞身后,一把抱住她:
“别看了。祸害,你该吃药了。”
他朝案头努了努嘴,药汤黑黢黢的,冒着腾腾热气。
“趁热。”他朝她轩眉。
梁宜贞看了药汤一眼,蹙眉道:
“又是这药,闻着味儿我都知道了!好生苦啊。”
自打她中了寒毒,每回毒发都必须吃几日这药。只是,也不知薛神医与凌波哥在药中配了些什么?比寻常汤药苦了不下十倍!
虽知良药苦口,可对于这药,梁宜贞有这本能的抗拒。光闻着味儿就想吐!
她转头凝向梁南渚,小嘴撅起,十分可怜:
“我少吃一日好不好?如今已醒过来,等寒毒慢慢褪去也就是了。我宁愿多冷几日,也不愿吃这药。你都不知道,太苦了!”
梁南渚垂眸睨着汤药,鼻尖动了动。
那气味,的确不大好闻。
他又看向她,女孩子的小嘴有些苍白,可怜又可爱。一副祈求神情,怎能叫人不心软?
都道英雄难过美人关,从前觉得是胡说,如今也尝到滋味了!
梁南渚叹了口气:
“真不愿吃?”
她噔噔点头:
“药太苦了。”
“药虽苦…”他凝着她,渐渐凑近,“可我甜啊。”
梁宜贞一怔,不及反应,他的嘴唇已抵上来。
隐隐约约,似乎有汤药在口中流转。
天呐!
自己竟然连他何时含下一口药都不知!
药都送过去,梁南渚才慢慢抽开唇:
“还苦么?”
梁宜贞愣愣然。
适才,根本就没脑子去想药苦不苦,被他搅得酥酥麻麻的!这厮,可恶!
“乖,还有一口哦。”说罢,一口药含住,渐渐送入她口中。
梁宜贞很听话,任他亲吻、送药。想要尝到他的甜,就必须接受汤药的苦。梁南渚啊,真是好恼人呢!
她轻喘着气:
“你…你又趁机…”
“我怎么了?”他打断,“我可是在给你解毒啊。对了,忘了同你讲,我问过薛婶子这是怎么回事。”
梁宜贞一怔。
其实,关于这一点,她也很好奇。
不论是在崇德太子之墓,还是昨夜,似乎只要与他肌肤相亲,寒毒便能退散更快。这听上去很玄,但却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