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梁宜贞开口,梁南渚一把将她拽回身边,只垂眸睨着秋容娘。
“秋小姐,朕已经说过,不知者无罪。你现在这样做,是在质疑朕的决定?”
“皇上息怒。”秋容娘忙道,声音却依旧虚弱得紧,“皇上不计较,是皇上的大肚;容娘再不不知悔过,便是容娘不懂事了。”
梁宜贞凝眉:
“你先起来好不好?这件事只是个误会,日后当心些也就是了。”
秋容娘甩甩头:
“长公主越是如此说,容娘越是于心不安。长公主,还请成全容娘的请求。”
“你要说什么?”梁宜贞无奈,只觉跟她说话好累好累。
只见秋容娘深深磕下头:
“安南长公主,还请允许容娘留在宫中为公主侍疾。容娘自己惹下的祸,也该自己担着。”
梁宜贞一惊,与梁南渚对视一眼。
他倒没什么表情,只将梁宜贞搂紧了些。
“万万不可。”梁宜贞忙道,“你也是朝臣贵女,哪里做的来伺候人的事?
况且此番是无心之失,秋相爷要知道你在宫中做宫女的活计,岂不是该心疼了?”
秋容娘忙摇头:
“父亲是明白事理之人,从小也教导兄弟姊妹们一人做事一人当。容娘若平白回去,父亲才会生气呢!
长公主,你便让容娘留下伺候您吧!您若不答应,容娘只好长跪不起,以此赎罪了。”
赎罪…
梁宜贞微怔。
她说得好严重啊…
不过,也的确是很严重的事吧。平日里,寒毒一旦复发,服下解药就是了。顶多受两天罪,也不至于要命。
只是,此番不知怎么的,寒毒来势汹汹,自己连掏解药都来不及。因此搅得阖宫惊动,险些耽误救治。
“你说呢?”梁宜贞望向梁南渚。
“我听你的。”梁南渚道,又凑上她耳畔,“受苦的是你,你觉得怎样好受些,就怎样。至于秋相爷的面子、秋小姐的身份、宫中的规矩,什么都不要去想。”
梁宜贞微微颔首,又将目光落向秋容娘。
女孩子与自己一般大的年纪,跪了一夜面色不大好,楚楚可怜的。
她叹了口气:
“既然秋小姐留下会好受一些,那便留在安南殿中小住一阵吧。不过,权当是我的客人,寒毒之事不必放在心上。”
秋容娘眼皮一抬,满眼的激动:
“谢长公主恩典,谢长公主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