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凌波忍不住扑哧一声。他与梁南渚自幼一起长大,还从没见过他这副模样。
说无赖吧,又挺可爱。说混蛋吧,又让人不忍心骂。
梁宜贞颇是气恼:
“凌波哥是我大哥还是他大哥,也不帮我骂他!你看他那副没皮没脸的样!”
梁南渚忙接过话头:
“你哥不就是我哥?我们所有家人都是一样的称呼,这是注定的缘分,你就认命吧。啊?”
他朝她轩眉,笑得灿烂又撩拨。
梁宜贞半缩在鄢凌波身后:
“你坐远些。先是骗我解毒,又骗我装成夫妻!”
她看他一眼:
“再远些!梁南渚,我告诉你,这一路你休想再占我便宜!我亲大哥在呢,你敢不老实,我可有人撑腰!”
鄢凌波笑笑,摸摸她的头:
“世孙,不是我不帮你。我自小便说过,万事都没有宜贞的事要紧,自然是要护着我亲妹妹了。”
梁南渚一梗,在兄妹二人的威胁下,不情不愿挪开半寸。
他只撇撇嘴:
“你有什么要求你就提嘛,我哪里做的不对不好,你也要告诉我啊。就是别让我滚远些!”
“好啊。”梁宜贞白他一眼,“你现在闭嘴,我就谢天谢地了。”
“嘴长着可不就是说话的?”
“你嘴里没好话!”
“怎么没有?!”梁南渚不服,“心肝、宝贝、媳妇…可不都是顶好的话么?”
梁宜贞哪里想得到,在鄢凌波面前他也如此嚣张。一时气得直跺脚,脸上十分羞恼。
“你别恼。”鄢凌波笑道,“过会子上了缙云山,你跟爷爷告状去。”
他朝梁南渚努努嘴:
“他呀,自小最怕爷爷。”
爷爷…
梁宜贞若有所思。
他们说的爷爷,便是老晋阳侯吧。梁宜贞来此许久,缙云山也上过,但对于老晋阳侯却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梁宜贞又朝车窗外看看,后面跟着精兵一对,是梁南渚从扈司青手上坑来的。
她道:
“带着这些兵,我还以为直接入城呢。没想到还要上山。”
鄢凌波颔首:
“这些人从前是扈司青的兵,作战习惯与咱们的不同,还需送到爷爷那里调教一番才能上战场。
否则乱了兵士们的阵法与节奏,是兵家大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