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宜贞一行正在路边茶棚歇脚。过了眼前这座山,便是淮南了。扈家军的地盘。
梁南渚吃一口粗茶,朝店家招了招手。
“这位小哥,可要续茶?”店家提溜这水壶过来,倒下滚滚的水。
梁南渚递上几个铜板。
店家忙推辞,憨笑道:
“您看您,添水不收钱。”
“问店家一点事。”梁南渚将铜板塞他腰带里,“听说过了山就是淮南。扈家军的管制如何?”
店家拽了拽腰带,笑道:
“您算是问到点子上了。这片山上有山贼,你们要过去,还是当心些。”
店家看看梁宜贞,又看看鄢凌波。带着一个女子,一个瞎子,看上去还是有钱人,山贼不搞他们搞谁啊?
他忍不住提醒:
“扈家军虽厉害,淮南城中无人敢肇事。可城外的山贼也不是吃素的,猛着呢!”
邻桌歇脚的小货郎回头道:
“哪有什么山贼?都是传说罢了!真有山贼,我们村许多人进进出出,怎么一个也没遇到过?”
他眯着小眼,故作神秘:
“依我看,这条山路就是条福气之路。”
“怎么说?”梁宜贞好奇。
同样一条路,怎么南辕北辙两个说法?
小货郎却闭嘴了,眼睛只在梁南渚钱袋上打转。
梁宜贞摇摇头,顺手从他钱袋中摸两枚铜板,抛过去:
“买你一朵芙蓉头花。”
小货郎扑身接住,殷勤递上花:
“今早新采的,还带着露水呢。”
梁宜贞正要拿,却被梁南渚抢了先:
“我出钱买的,你拿什么?”
她刚要辩驳,只见他手腕一转,斜插她发髻上,又凑上鼻尖轻轻嗅了嗅:
“好看。”
梁宜贞一愣,嗔道:
“你这人!快听人说正事!”
他含笑,朝她头花拂一下:
“这也是正事啊。”
鄢凌波在旁边听得直憋笑,遂朝小货郎道:
“小哥且说吧,不用理他们。”
小货郎走南闯北,最会的便是察言观色,当下便看出那二人的关系。
他笑了笑,遂朝鄢凌波道:
“这位爷不知,小的说这是处福地,是有缘由的。
前几日,我们村的老刘头外出奔丧,回来时就捡了二两纹银。就是这条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