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着云头手杖在地上轻点一下,笑道:
“快上去陪她吧。我这一关是过了,你若想要这云头手杖中的东西,最要紧的是宜贞点头。”
说罢转身朝自己屋中走。
“凌波哥,”梁南渚唤住,“你不用早饭了?”
鄢凌波并不回头,只笑道:
“我让小宝送来就是。可别说我没帮过你。”
梁南渚一愣。
凌波哥这是…给他们制造独处的机会?
梁南渚眼睛一亮,心头乐开了花,只朝鄢凌波的背影快速鞠一躬:
“谢大舅哥!”
说罢脚步一抬,飞身回屋。
梁宜贞夹着半块豆面糍粑,腮帮一嚼一嚼,满足又愉快。
闻听他进来,她抬头看了眼:
“凌波哥跟你说什么了?他人呢?”
梁南渚托腮坐下,含笑端详她,又轻轻握住她闲着的一只手:
“他说,把你交给我,他很放心。”
梁宜贞正咬糍粑,蓦地一顿,忙抽回手:
“我还没答应呢!”
梁南渚整日里如狼似虎的,逮着机会就欺负自己,凌波哥怎么会放心?
梁南渚只笑笑,给她夹一粒桂花丸子:
“你慢慢考虑,我又不急。你如今十三,此时完婚也太早了些。”
他凑到她耳畔,吐气道:
“对你的身子不好。”
梁宜贞耳根一紧,霎时绯红。她瞪他一眼:
“等不及你就找别人去呗,别缠着我!”
她嘿嘿笑两声,眼珠子在他身上流转:
“我年纪虽小,你却老大不小了。都十八了,有些事情只能自己解决,挺憋屈吧?”
从前下过无数的墓,什么压箱底的陪葬没见过?尤其是那些冥婚的,棺材里总要压一本…嗯…讲男女之事的书。
那时父亲要么忙着下墓,要么忙着著书立说,哪有闲工夫管她这些事?如此,其间门道便知晓了一二。
梁南渚听她这般说,不怒反笑:
“哟,挺懂啊。哎,我就是憋屈啊,等着某人来帮我啊。”
梁宜贞面色一滞,一把推开他:
“呸!臭流氓!”
“我又不对外人这样。”他切了声,怕她真生气,忙转了话题,“吃完饭咱们就出发往淮南去,你行礼没收拾吧?”
梁宜贞白他一眼。昨夜同他待了一整夜,收拾个锤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