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南渚看皇帝一眼,又看了看姜太后。只见姜太后满脸不耐烦,一副恨不得将兄妹二人乱棍打死的表情。
梁南渚挺了挺背脊,试探道:
“皇上,我若说了,您…您不要生气啊。”
“咳…咳咳…”皇帝呛两声,“还敢跟朕讲条件?!你小子先说,说的在理朕自然不生气。”
梁南渚撇撇嘴,挑眼看一下姜太后,嘟哝道:
“只怕太后娘娘会生气。”
皇帝白他一眼,见姜太后脸色十分不快,只狠狠指道:
“你说不说?!”
“说说说!”梁南渚忙道,“皇上可知,被打的不止我妹妹,还有王妃。”
他顿了顿,见皇帝沉吟,遂接道:
“抚顺王妃啊!覃相爷的小女儿。皇上您说,抚顺王一鞭子下去,是不是将君臣情谊给打没了?
百姓可不管是抚顺王打的还是皇上打的,抚顺王是皇上的亲弟弟,是皇室之人。您说,这事是不是会记到您头上?”
皇帝黑着脸,刚要开口,梁宜贞截道:
“况且,王妃也不见得就真推了姜氏,这件事还在调查中。
而抚顺王不问青红皂白就下狠手,不过是因为与姜氏青梅竹马,想护着她。
这等宠妾灭妻的行径,难道是我大楚该推崇的么?”
“你闭嘴!”姜素问直指梁宜贞,气得磨牙,“难道我会拿自己的孩子陷害她?!”
“你闭嘴!”梁宜贞噌地直起腰板,“是皇上让我兄妹二人说的,你让我闭嘴,是要抗旨么?”
皇帝目光落向姜素问。
姜太后族中之人,他一向也不大待见。尤其出了姜云州的事后,这女孩子竟然还能翻起身,便知不是个省油的灯。
姜素问一惊,扑通跪下磕头:
“皇上,妾身冤枉!妾身不敢!”
姜太后白她一眼,皇帝亦收回目光,道:
“梁家小子,你接着说。”
梁南渚应声,接道:
“皇上,抚顺王这样做,就是在打您的脸,辜负您的恩宠。草民揍他一顿,不仅是为了妹妹,更是为了皇上啊!
草民的祖父、父亲,都教导草民,咱们家的地位和富贵都是皇上给的,要时时刻刻为皇上着想,为皇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说罢,又摁着梁宜贞磕头:
“我们都是为了皇上啊!”
“行了!别嚎了!”皇帝摁着太阳穴,“你是晋阳侯世孙,在朕面前草民草民的,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