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夫子气息奄奄,身子轻微抽搐,双唇不住颤颤,却半句话也说不出。
姜素问紧握金簪,抵住她的心口。一咬牙,又推进去一寸,簪头陷了一半进去。
茯苓吓坏了,脚一软,叠坐在地:
“姨…姨娘…这…”
姜素问深呼吸,试图使自己显得平静。她颤抖着手指,探了探谢夫子的鼻息。渐渐微弱…渐渐微弱…以至于生命完全消逝。
她猛收回手,捂在心口,喉头咽了咽:
“茯苓,不要声张。扶开夫子,我…我撑不住了。”
茯苓面色煞白,脑中空空如也。姜素问怎么说,她便怎么做,早没了魂。
待放下谢夫子,见她僵直不动,这才猛回神:
“姨娘,你…你杀人了…”
“闭嘴!”
姜素问深呼吸,嘴唇干得起皮,喉咙满是血腥气。她厌恶这种感觉。
“我没办法的。”她气声道,眼神又恐惧又畏缩,一手还紧紧捂住小腹,“她说是小产先兆…这么多血,孩子必定保不住了。”
孩子是她如今唯一的筹码,一旦小产,她必会被打回原形。眼下正室王妃在上,她极有可能还不如从前!
这件事,一定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知道的人,只能死!
姜素问咬牙,强撑着挪远些。她害怕谢夫子的尸身。自己的血与她的血在地上交融成一片,猩红猩红的,颇是吓人。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心神:
“茯苓,你听我说。你不要慌,我眼下实在没力气,我怎么说,你照做就是。否则,我成了杀人犯,你也讨不到好。知道么?”
茯苓愣愣点头。
主仆本一体,况且自己也在现场,就算喊人来,她也根本摘不干净。
姜素问遂道:
“你先将将门锁上,再打开谢夫子的衣柜,我记得,底层有个药箱。当年我手指破了,她替我包扎过。”
茯苓急忙点头,慌手慌脚锁了门,又听了听动静。见无异常,才打开衣柜,其中果然一个大药箱。
姜素问面色苍白,血色全无,强撑道:
“替我止血,快!”
茯苓渐渐冷静下来,绷着脸一番动作,总算勉强处理了。
姜素问又道:
“把谢夫子胸中的金簪拔了,换一根她自己的。再取条她的裙子给我换上。”
茯苓应声,一系列做完,已是大汗淋漓。
“扶我起来。”姜素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