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机杼狐疑跟着她们进屋,凝眉道:
“你们打什么哑谜,快说快说!”
杨淑尔掩了门窗,拉她坐下,二人遂齐齐望向梁宜贞。
梁宜贞慢悠悠地坐了,又慢悠悠斟三盏茶,推至二人跟前。
程机杼是个急性子,哪等得这许多时候?只哒哒哒拍桌子:
“你倒是出个声儿啊!”
梁宜贞吃口茶:
“这事要从程爷说起。”
“我?”程机杼指着自己,满脸不解。
梁宜贞点头:
“你还记不记得,那日你救我的场景?”
“那还能忘?!”程机杼大手一摆,又指向二人,“你们也不许忘啊。当日多英勇啊!”
她脑袋晃了晃,颇是享受。
梁宜贞扶额:
“我是说,你是不是忘了,他们当时正威胁我呢?”
“这也没忘,不就是拿着那幅破画作胁,当时…”
程机杼蓦地顿口,嘶声吸口气:
“不对啊…大字不识一个的贼人,抢画作甚?你许下银钱,他们还是不依不挠。等等…”
她手掌顺势抬起:
“他们是故意的!有人雇他们抢你的画?”
“这只是第一步。”
梁宜贞又吃一口茶,接道:
“在此之前,有人已经散布过谣言。不过,那日我与娇娇师姐她们打成一片,谣言不攻自破。
故而,在得知那幅画被毁之后,不论是不是我撕的,都要栽到我头上了。
毕竟,当时屋中只有我、大哥、春卿少爷,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时候,人们早已先入为主觉得是我毁了画。而大哥是我亲兄长,春卿少爷又是他兄弟,不论他们谁来认,人们都不会信服。只会觉得是帮我顶包的。
只因他们顶包会将惩罚降到最低。鉴鸿司也管不到国子监是不是?”
一席话毕,程机杼听得十分认真,脑中缕了又缕,一团乱麻。
她所幸摆摆手:
“弯弯绕绕来害你,也不嫌麻烦!你到底得罪谁了?”
梁宜贞耸肩自语:
“我哪知道?大抵,活人就是这么麻烦吧。”
程机杼撇嘴:
“连是谁都不知道,小爷怎么替你报仇?”
梁宜贞与杨淑尔齐齐噗嗤。
淑尔摇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