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梁南渚猛呛几声,差些背过气。
“谁告诉你你要做长公主?”他呵呵,哭笑不得,一掌拍她脑门,“做梦呢!”
梁宜贞护住额头揉了揉,也不生气。
她偏头一笑,双手趴上案几,身子前倾只仰面看他。
低声:
“你是要做皇帝的人嘛。我是你妹妹,这很顺理成章啊。”
当初挖到自己的墓,她还为公主的身份奇怪。如今看来,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历史还是很严谨嘛。
正笑得得意,梁南渚垂眸睨一眼:
“想得美。”
梁宜贞回神,切一声:
“想都不想岂不更没了!况且,我也不是瞎想啊,我有公主的自觉。”
她趁其不备,一把叩住他手腕,直往书案旁拖。
玉指触及,梁南渚手腕一麻一酥,满脸懊恼。
他嫌弃抽开,甩手道:
“别动手动脚。”
梁宜贞一愣,颇是不自知。
他默半晌,又低斥:
“少动手动脚。”
说罢衣袖一拂,越过她至书案前。
只见案头一张洒金宣纸铺开,其上墨迹密密麻麻,有字有画。
梁南渚遂掀袍坐下,跷起二郎腿,调了个舒适的坐姿。这才将白纸举起一抖,细细端详。
其上有云:
“善,人之本性也。贪,人之本性也。以本性遏本性,轻重难取舍,终不可得也。”
这是说治理贪赃枉法,不能全指望官员的良心。
又云:
“制度者,国之本也。束之以法,束之本性。遂不因恋贪而枉法,不因恋善而沽名。使取舍有度,长治久安,非运也,实制度之功。”
梁宜贞方跟过去,半倚书案,一副等待夸赞的表情。
梁南渚举起晃了晃:
“就为这个忘吃饭?”
梁宜贞得意点头,那么多史书可不是白读的。
她拿一双大眼直直看他,每眨一下都似在说“夸我啊”“夸我啊”。
梁南渚冷眼看着,忽啪的一声,拍下宣纸。
二话不说,拎起她就回到案几旁。
命令道:
“吃饭。”
梁宜贞愣愣然,好半晌才回神。
看着眼前半凉的青菜豆腐羹,只蹙了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