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南渚轻拍她的背,神情是从未有过的柔软,像个兄长一样。如果凌波哥在,他也会如此吧。
当年,他占用鄢凌波的身份入府,为防止旁人发现蹊跷,鄢凌波遂在山上躲了五年。
五年间,鄢凌波跟随薛神医学习医术,跟随爷爷学习经商。他天资聪颖,一点就通,年仅十五岁便能回川宁城独当一面。
而回川宁,就是为了做首富。
干什么不需要钱呢?何况他们盘算的大事!真到那一步,花钱只会如流水,多多益善。
凌波哥…为这件事付出了太多,也是顶不容易的啊…
梁宜贞一声叹息,窝在梁南渚怀中不住啜泣。
其实,她也不知为何而哭。为如今的境况么?的确很糟。
但还好,大家都活着。
她是经历过死亡的人,她明白,只要活着就不算太糟。
只要活着,一切就还有机会。
思及此处,梁宜贞才渐渐止了啜泣。脑中又将事情重新缕过一回。
梁南渚是崇德太子之子,鄢凌波才是晋阳侯世孙。
梁宜贞深吸一口气,坐直身子,又抹一把脸,泪痕有些花。
她转向梁南渚,蹙眉凝他:
“怎么办好呢?”
梁南渚眸子微闪。她是吓到了吧,一下子这么多事,女孩子难免不知所措。即使性子这么厉害的女孩子。
他给了个安抚的笑,道:
“你放心,我在。”
梁宜贞却耸肩摇头,看上去…不是忧心害怕的的模样啊。
“不是这个。”她道,挂满泪痕的脸凑上来,眨巴一双大眼睛,“你是天子啊。我…我竟然吃了天子的豆腐!可怎么办呢?”
咳…咳咳…
梁南渚一口气呛到。
只见她扶额,一脸懊恼。他原本还抱着安抚之心,这下没有了!完全没有!
他压下气,缓缓转向她,轩眉:
“你说…怎么办?”
石棺狭小,二人几乎贴着坐。他目光带着玩味,已渐渐倾身过来。狭小空间中,男子挺阔的胸膛更显压迫。
梁宜贞目光闪躲,背脊紧贴着石棺,冷汗噌噌冒。
他又要作甚?!
她只道:
“大哥,天子肚里能撑船,对不对?你不会和我计较的,对不对?”
梁南渚根本不理,越靠越近:
“第一,我不是你哥,别乱叫;第二…我就是个计较的人…难道这么久了你还没领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