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宜贞一脸期待望着老夫人。
“不记得了。”老夫人淡淡道,“学生很多,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
算是认得,还是不认得?
梁宜贞凝眉。据徐故说,秦娘是祖母的得意门生。若是真的,不可能想不起来啊。
到底是徐故心有偏私,故意拔高秦娘的才华。
还是…
祖母在说谎?
梁宜贞绷了绷唇角,要出口的话生生咽回。
“这人是谁?”老夫人反问,“你为何打听?”
梁宜贞咧嘴一笑,摇摇头:
“没谁,嘿嘿,瞎打听。听女孩子们说,是个大才女,所以想问问祖母。说不定,在鉴鸿司还能遇见呢!”
遇见…只怕是不能够了…
老夫人嗔她一眼:
“女孩子们闲话最多,你有闲心思,多用在学业上。”
梁宜贞吐舌,行礼:
“谢祖母教诲。祖母慢走。”
老夫人看着这些不省心的孩子,只觉心累。再不言语,拂袖而去。
…………
川宁的雨来的快,去的也快,眼下已停了。
风一吹,花叶上的雨珠簌簌而落,和着房檐滴水。地面一片湿漉漉,黏腻腻的。
回廊上回荡着薛氏的低笑:
“母亲也太爱玩了,故意做出要惩罚宜贞的样子。想不到,阿渚那傻小子竟自己扛下来。
这到底是谁耽误了归家时辰,还不是一试就试出来的事。
少年心性啊。”
薛氏微笑摇头,回想孩子们的模样,只觉颇是有趣。
又道:
“还是母亲有办法。接着让两个孩子同吃同睡两日,由他们闹去!适应适应上京路上的状态。
孩子的感情嘛,还不都是闹出来的。日后上了京城,也更能相互照应。”
薛氏本就一张巧嘴,吧啦吧啦不停,还夹杂声声闷笑。
老夫人却一直默着不说话,只拧眉行路,偶尔一声低微叹息。
薛氏微怔,笑声渐渐不闻,转头看向老夫人。
“母亲…有心事?”她试探。
老夫人垂着眸,脚步榻上未干的水渍。
哒…哒…
“宜贞问起秦娘。”老夫人道。
薛氏有些懵:
“秦娘?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