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闷浑厚的破空声音在演武场不断地响起。
众多人间司的密捕都略有惊愕地看着演武场一角那人，身穿黑衣，手中握着一柄通体墨色的长枪，极为沉重，施展开来，枪影破空连绵不断，如同一条黑色的巨蟒蛟龙，每每破空呼啸，都令人头皮发麻，和其余角落，用石锁巨鼎的众人形成鲜明对比。
这不是用来战斗搏杀的兵器，而是打熬气力所用。
是以极为沉重，单这一柄长枪，能有六千余斤重量，寻常初入法相境的修士，肉身披甲都吃不住一招半世，砸落下来，都得要筋断骨折，内伤淤气，那人却用地轻松自在。
一趟演练下来，气血升腾，出了一身的汗，才将这重枪轻轻放下。
众人见到他脚下地板都未曾被踩碎，知道这六千斤重的长枪对他而言也不算是什么，都心中叹服，有人和他打招呼，笑道：
“赵兄弟修为越发高深了啊，这样的气力，狰心决也该大成了吧？”
开口的人正是先前曾和赵离一同办案的火字密捕齐高轩。
赵离笑着回应，虚空打出一拳，劲气勃发，周身窍穴齐齐晃动，一头凶悍的狰兽出现在他背后，昂首咆哮，浑身燃烧深红火焰，五尾而独角，隐隐有一股凶悍莽荒之意浮现，周围的温度一下变高，就连开口发问的齐高轩都觉得心底一紧。
赵离收回法相，叹息道：
“差得远了，狰心决比起我往日知道的那些功法都强大许多，这段时间也换了不少的丹药，功法进境确实要快很多，不过也到了瓶颈了啊，感觉无论如何努力，都不能再往前半步，距离大成还差很远……”
齐高轩心惊于赵离的进境，点头道：
“看狰兽法相，赵兄你确实已经到了第一大关隘处，只要走出这步，就差不多大成了。”
“距离无漏境也就只是需要打磨窍穴的星蕴法力，等到完成这个水磨工夫，法力彻底醇熟，再无半点燥火，就能够尝试让窍穴圆满，踏足无漏之境。到时不会有元气外溢，法力变得雄浑浩瀚，也能够称得上一句真人了。”
赵离摇了摇头，道：“那只是伪境真人。”
齐高轩递过一壶凉茶，笑道：“伪境真人，那也是真人，别的不说，腾云驾雾，驭气千里，这样的手段是有的，寿元也比法相境更长些，摆脱常人的命数极限。”
赵离接过凉茶，大口灌了两口，两人又随意交谈了些其他事情，才道：
“不过，我这段时间看了不少的典籍，这一步似乎极难跨过去，快些的三五月，三五年也算是正常，三五十年未能够踏出这一步的，倒也不在少数。”
齐高轩点了点头，感慨道：
“是啊，这一步前后，便是天差地别，我当年也花了足足七年时间，辅修了数门破境功法，才踏过了这一步，其实现在想想都有些后怕，当时真担心自己这辈子都走不出来，不过这水磨功夫磨了许久都未曾真的完成，我这一辈子啊，恐怕也就是个无漏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