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夜澜出于礼貌，先对乔禹道了声：“乔董”，之后看向姜赫，“姜总”，然而，他的目光却是慢慢又回到了乔禹身上。
该怎么形容程夜澜看着乔禹的眼神呢？眼波似水，眸光婉转，流动中漾起一抹幽幽的涟漪，温情款款，随后，却又是慢慢浮起一丝落寞和忧伤，也带着仿佛千万语道不尽的痴怨。那种眼神，竟让乔禹的心不由自主地疼痛起来。微别开眼，乔禹不忍再看。
是啊，这该是程夜澜看着乔禹的眼神，程夜澜收起的那张照片上面的人，不正是乔禹么？至于乔禹，你为什么回避程夜澜的目光，只有你自己清楚。
姜赫清了清嗓子，“阿天，有什么事么？”
程夜澜几不可闻地轻叹一声，看向姜赫，“关于是否要去好莱坞，我想来说说我的想法。”
“哦？”姜赫一挑眉，微带笑意；乔禹也将视线移向程夜澜。
“带着中国影帝的称号进军好莱坞看起来确实是有着巨大的优势，我的几个前辈也都是这么做的。可是，人人都知道好莱坞绝不缺乏优秀的演员，他们要中国人拍戏多半都是看在中国的传统功夫，既然我们用来拍这种戏的人已经不少，那么就不必再多加一个。”
“东盛历届影帝在好莱坞的发展不好也不坏，是可以继续在那维持下去。可是，他们在中国的地位却不断地被后起之秀们所取代，人人都知道好莱坞大片的制作过程甚是漫长，观众们的耐心有限，当然还是要挑最新发布的影片来看。”
“所以我认为，与其在这种时候去那个未必会有发展的好莱坞，倒不如在中国再发展一两年之后再去。这样，奠定了在观众心中的印象，以后走向世界也不必害怕会缺乏中国这个巨大的市场。”
这些话，是程夜澜早就想好的，也是他准备照做的，他和另外一个人约好要留在中国继续发展。如今，这些冠冕堂皇的借口说了出来，程夜澜却没有说出他留在国内的最大的一个理由。
“可是……”乔禹想说话，却被姜赫抬手拦了下来。
姜赫看着程夜澜，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些，却也很高兴，这个孩子如今才是真正的长大了。可是，促进一个孩子长大的因素，也往往令人心疼。
“好。那你就先留在国内，出国的事以后再说。”说完看向derbidge，“阿德，你去拿一些最新电影拍摄的计划，你们两个回去讨论讨论吧。”
“好的。”derbidge应道，就出了办公室。
程夜澜对姜赫点点头，又看了眼乔禹，也跟着离开。
他们走了，姜赫叹息一声看向乔禹，“没想到，小家伙见识还不错。”
乔禹没说话。
姜赫玩味地看着他，“你有没有注意到，小家伙看你的眼神，多了点不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