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个人你很讨厌，很讨厌，你会怎么做？”
小宝放下遥控器，目光看过来。
“我会把他丢海里，哈哈哈！”
小苹果在说完的时候自己都觉得搞笑，捂着嘴巴笑起来。
“丢海里？”
“是啊，让他被海水打湿，然后自己爬上来。”
顾城西直起身子，面前是笑的倒在小宝怀里的小苹果，那是他的女儿，想法单纯善良，那一双可爱精灵的眼睛笑成弯弯的月牙。
心房一下子因为小苹果的话动了下......
“怎么了？”
柳雅烟走过来，看到一脸紧凝的顾城西。
他回眸，晦暗的双眸在灯光下看着她的脸。
小苹果已经离开，他自己又是坐了好一会儿，直到柳雅烟过来他才有反应。
“哪里不舒服吗？”
许是他很久没有回答，柳雅烟开始自顾的揣测起来，手掌落在他的脑袋上，寻思着他有没有发烧。
顾城西拿下她的手，反手将她握在掌心里。
“我会把他扔进大海里。”
“然后看着他自己爬回来。”
“咯咯咯咯......”
耳边响起方才小苹果的声音来，那却是她惩治仇人的方式，对于他来说，确实是太简单不过了。
他想要一个人消失有千百种方法。
同样的想要报复一个人也有千百种方法。
所以小苹果的答案对于成年人的他来说是最没有报复力的。
柳雅烟眯着眼，只觉得他格外的不正常，这几天她忙着在医院里照顾爷爷，是不是忽略了他，所以他有些不高兴。
自从那日之后，柳雅烟便没有在他面前提起过老爷子的事情，也没有强迫他去医院。
只是因为老爷子对着柳雅烟说了一句话，他说，雅烟啊，不要做逼迫他的事情，爷爷会等他自己过来的。
后来她也是想明白来，即便强压着他过去那又能怎么样，他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
顾城西闷着头，拉着她的手，终于在她的注视下说了一句话来。
“雅烟，你有没有恨过一个人？”
柳雅烟怔愣住，没想到顾城西会问她这个，转念一想，应该是和老爷子有关系。
手指头在她的掌心里轻微地动起，“你知道的，我只恨过那两个人，可当我亲眼看见她在我面前吸毒，浑身抽搐不停的样子时，我竟情不自禁的拿起了手机，拨通了医院的电话，我知道你会嘲笑我很没用，可是在那一刻，面对一个如此无助的人，仇恨又算的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