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柠沉吟片刻，然后从包里拿出一块大洋，“这是你的报酬，在这等我。”
车夫一天也赚不到一块大洋，不敢相信这种好事竟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小姐……”
宁柠早已进去，车夫小心翼翼将大洋收好，坐在外面等宁柠出来。
张公馆早不复当初，大门没有落锁，宁柠轻轻一推就开了。
走进来，紫藤花的藤攀满了整个院子，一片紫盈盈的花海。
好看归好看，却有几分说不出来的萧索感。
她抬头环视一周，大概是人太少的缘故吧。
“宁小姐，许久不见。”
张思然突然出现在她身后，宁柠转过身来，脸上挂着不失礼貌的笑容，“是啊，许久不见了。”
楚山端着一杯咖啡走过来，张思然对宁柠说道：“我在楼上就看到你了，这是特意为你准备的。”
宁柠其实并不想接这杯咖啡，她一直都不喜欢咖啡的味道，苦不说，还让她睡不好。
如今的楚山，早没有过去的意气风发，像变了个人似的，低调的像真正的下人。
“宁小姐，请慢用。”
楚山待她接过咖啡后，便退下了。
张思然见她端着咖啡没有喝，不禁笑了一声，“宁小姐怕我害你吗？”
宁柠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可嘴上不能承认。
“我只是想起了第一次来这里的情景。”
张思然眼神一黯，笑容渐渐淡了下去。
宁柠趁势将咖啡放到一旁的桌子上，张思然并没有注意到，即便是注意到了，他也不会说什么。
“清颜在陆公馆，张大帅打算什么时候去接她？”开门见山避免兜圈子，也有利于她引导接下来的聊天方向。
果然，张思然脸色马上就变了，望着她扯出一丝笑。
不是她意料中的担心，或者是喜新厌旧的满不在乎。
而是，笑得悲凉。
这让她感到有些困惑。
“我已经不是什么大帅了。”他整个人都透着一股荒凉和悲悯，“如今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这个消息她已经从李小虫那知道了，“我能问问，你和清颜在京都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吗？”
张思然低头，将咖啡送到嘴边，喝了一口，在抬头，对宁柠说道：“以前我也不爱喝咖啡，它很苦，放了糖依然带着苦味。”
宁柠不懂张思然此番话，究竟是随口一说，还是别有深意？
“可我现在很喜欢。”尝够了苦味，那些不好的滋味也就没那么不能忍了，“清颜现在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