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蜡黄暗淡，灰白的头发凌乱，皮包骨头的身形包在空荡荡的病号服里，可能是因为刚刚打了镇定剂，她的眼神毫无生气，嘴角不时流下一点口水，被推车的男人用手帕轻柔地擦掉，整个人像是没有生命力的枯树。
沈碗突霖蹲下身体，把脸埋在膝盖里低声哭泣起来，压抑的哭声在病房里回荡，像是最悲伤的声音。
她最终还是伤害了最亲近的人。
“碗。”在看清房间里的人，林玉淑的眼睛一亮，紧接着就把脸转到了一边，无声地哭泣起来。
这样的情景让跟着进来的瑜星文和护士忍不住对视了一眼，年轻的护士识趣地跟在瑜星文后面离开房间，小心地关上门。两个哭泣的女人让寂静的房间的气氛陷入紧绷。
“碗，告诉妈妈，你没有做那样的事情。”因为被注射了镇定剂的原因，林玉淑已经不能声嘶力竭地哭泣，只能流着眼泪看着自己曾经最骄傲的女儿。
沈碗摇着脑袋，这样的话她怎么能说出来。
看这情况就是真的了，林玉淑深吸一口气，像是极累了，挥了挥干枯的手，流着泪说：“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
“妈......”猛地抬起头，沈碗脸上全是泪水，她哀求林玉淑，“妈，你不要这样，我求求你，不要这样。”
“是我求求你。”林玉淑一辈子最失败的事情就是背负了一个婚外情的恶名，想不到自己一手养大的女儿却要步她的后途。想到这里就忍不住老泪纵横，“我求求你不要这样，离开那个男人好不好，碗。”
回退了半步，沈碗的眼里全是震惊，离开陆北霖就相当于把林玉淑逼上了绝路，她宁愿林玉淑失望，恨自己，也不要再次陷入没钱救命的困境。她双手用力拽着衣角，摇着头回退，“妈妈，这件事不行。”
看到女儿这样，林玉淑突霖彻底绝望了，抬起手捂住双眼，她好像在哭又像在笑，双肩剧烈颤抖。
“妈......”
“你滚，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日暮时分，晚霞层层叠叠地在天边堆砌，颜色鲜艳得耀眼。
沈碗呆呆地看着瑰丽的景色，空洞的大眼还不断地流出眼泪。
叹了一口气，瑜星文拿着一块手帕，轻柔地把她脸上的眼泪擦去，“你再这样，我就申请也给你打一针镇定剂了。”
但是沈碗没有被他的冷笑话吸引，大而空洞的眼神里像是失去了灵魂，良久，才说出一句，“她说不要我了。”
看见沈碗这样，瑜星文的心里突霖有一丝抽动，这么多天的相处，他对沈碗的兴趣从一开始的姿色变成了对沈碗的欣赏，出了这一出，也忍不住有点心疼，柔声道：“阿姨只是一时被气到了，你是她唯一的女儿，她怎么会不要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