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第一节是语文课。
年轻女人王楚红走了进来。
她打扮极其前卫,不过精神有些病态萎靡,那“天不亮”似的无神双眼看着后排闪过一丝惊诧。
竟然真的是张子文在课堂里?
沉默了三秒。
她当着全班问:“听说你现在要好好学习?”
“是真的王老师,要念书才有前途。”张子文起身道。
王楚红用全是手串的手指指自己,嘲笑的语态:“念成我这种吗?”
对这局面,学生们很意外,面面相视。
张子文也不知道说什么,这情景,还真的辉映着她将后来的悲情人生。
其实王楚红是这年代里最不铜臭的人。
无奈逆大流的人,悲情概率总是高。
但这是后话了。
张子文道:“是的念成王老师这种,我喜欢你听的课。”
“好感人呢。”王楚红翻翻白眼,又扭头问课代表:“这家伙上过我的几节课?”
哈哈哈哈。
全班爆笑了起来。
张子文道,“我以前认知有误,正在纠正了。我是真喜欢王老师的课,这不和我逃学冲突。”
王楚红道:“为什么不冲突?”
张子文瞎掰:“我之前是……主观逃离整个学校。现在返校了,七八门课中最期待的是语文。”
王楚红迟疑一下,点头道:“好吧拿了书,来讲台旁边站着听课。”
靠,又是讲台……
接下来王楚红开始讲课。
她讲课也是讲故事,还讲一些特别的经历和见解。
当年不觉得,直至现在两世为人又仔细听,发现她比想象的更人情味,更有才。
她一边缓慢移动着脚步,下巴微微扬起十度不知道什么意思,真诚的表情和目光、温柔的语速,吐字清晰,略沙哑式嗓音显得感性,这“演讲风格”真的很惊艳。
只可惜至少要十几年后,才会有人懂得欣赏这种惊艳。
包括那戴满手串的白皙骨感手,也需要十几年后才会有人理解这种形象。而她活不了那么久。
差不多,风筝被她强势收回来。
根据她讲的故事,结合课文总结一下就结束。
最后还有几分钟,王楚红开始布置作业命题作文。
“可以是我的事,可以是你们的事。没故事说明从来没听懂我的课,再笨的那个可以看看教主,他故事那么多,不会一点感知没有吧?仅仅他重返‘光明顶’被我罚站,被邵若彤罚站。这个点就能轻易完成六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