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
程军长沉声命令，他五十多岁，面孔清瘦，双眼炯炯有神，嘴唇下抿，透着一股凌厉的威严，锐利的目光，像是锋利的剑。
他身侧陪同的是林军长，他和曾军长关系非常好，他关心曾世豪，相信他，但没有话语权，只能陪同，确保曾世豪不是被冤枉，其他的无权干预。
另外一名首长是组织部的，他有些胖，脸色红润，眼睛不大，却也是精光闪动，在不知不觉中就已经把事情看的透透彻彻。
曾世豪推门走进屋，对三位首长敬礼，清朗的声音从他薄唇中大声喊出：“首长辛苦了。”
“坐吧！给你两天时间考虑了，怎么样？想起什么没有？”
程军长指着地中间的一个椅子，沉声命令，睿智的双眸紧盯着曾世豪，不放过他眼内任何情绪变化。
“没有。”
曾世豪听命令笔直坐下后脊梁像松柏一样挺直，微微仰着下颚，面部线条紧绷，完全是军人标准坐姿。
眼神清澈，没有一丝恐慌，回答简短痛快。
“林珍珠自杀是不是你逼的？”
程军长喜欢曾世豪的军姿，不过脸色依然严肃，声音转为犀利。
“不是。”
曾世豪问心无愧的看着程军长，面对他凌厉的目光，不躲闪，不回避，大大方方的回答。
“我最讨厌的就是她。”
想了想，曾世豪厌恶提起林珍珠的名字，补充一句，用的只是一个她字。
“三项纪律，八大注意还会背吗？”
程军长脸上染有薄怒，厉声呵斥曾世豪。
“会，不拿群众一针一线.......”
曾世豪双手放在膝盖上，挺直脊背，流利的背诵起来。
“第七条注意，是不调~戏妇女，你做到了吗？”
程军长等他背完，啪的一拍桌子，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曾世豪。
作为首长，最看重的是军官的道德品质，曾世豪是一个有前途的指挥官，战场上立过战功的军官，前途无量，竟然毁在色字上。
“我做到了。”
曾世豪猛地站起来，大声回答，双眼喷出愤怒的火焰，他可以战死，那是光荣，但是这种侮辱他不会不接受。
曾世豪黑白分明的双眼，一瞬间染上血红，他一把扯开身上的军装，指着自己胸~前的弹孔，对着三位首长喊道：“我用身上的弹孔发誓，如果我做出违反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任何一项，就让我战死在前线。”
愤怒的咆哮在办公室里回荡，曾世豪身上的伤痕就那么展现在眼前，那是离着心脏不远的位置，那是为了祖国为了人民受的伤，英雄流了血，难道还要让他流泪吗？三位首长面色沉重的看着他，全都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