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陆泽明没有再看沈维安的脸色,直接转身离开了。
门在外面被佣人锁上了,就连灯也被关上了。
沈维安的周围再一次变成了一片漆黑。
在一片漆黑之中,沈维安的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他重新躺在了床上,手掌枕在头下,眼眸合上,不知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嘴角的笑容更浓了。
这一夜,月亮升的很高。
可乌云却遮住了月亮,掩去了它所有的光华。
Anne的别墅里,Anne躺在床上,面色惨白,静静养伤。
陆泽明从地下室回来之后,又重新坐在了Anne的身边,乖巧地守在床边的位置上。
他的眼睛合上,心里却怎么也踏实不下来。
他才十八岁,可未来的路却越发迷茫。
说起来,他竟有点羡慕沈维安。
同为私生子,沈维安却活的肆意洒脱,想要演戏便演戏,想要出手伤人便出手伤人。
不像他,明明爱着画画,此刻却只能陪在Anne的床边。
有时候,连他自己都厌恶现在的自己,很厌恶……很厌恶……
他看向窗外,如果月亮能够从乌云中露出头来就好了。
他好像依旧许久没有看过月光了。
一起被淹没在一片黑暗之中的,还有待在酒店里的人。
陆泽睿站在阳台上。
他捏着一杯红酒,看着天空久久出神。
他看见了,他什么都看见了。
沈维安亲了顾绵绵,将她缓缓抱进了屋里。
他们那般亲密,亦如当初的他和顾绵绵。
他瞧着暗下来的灯,甚至不知道沈维安是不是做了比当初更大胆的事情。
他执拗地端着一杯酒,站在窗台的位置上,却知道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一个女孩从天而降,将他压在身下,将一份结婚协议摔在了他的脸上。
他知道,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一个女孩,一点一点,用最特别的方式住进他的心里。
他知道,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一个女孩,叫顾绵绵,是他陆泽睿想要一生一世捧在手心里的女孩。
他知道……
酒杯紧紧捏在手里,陆泽睿宁愿自己不知道,宁愿自己永远永远都不知道。
……
顾绵绵躺在床上,明明已经很困,却始终将被子紧紧抱在怀里,久久难以入眠。
安全感这种东西,她曾因为一个怀抱而不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