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声音将顾绵绵彻底唤醒。
她从床上惊坐起来，怔怔看着眼前的景象。
鼻尖是熟悉的消毒水味儿。
入目的大片的白色，林君谦坐在办公桌前向她颔首微笑。
办公桌边的挂表指针指在六点半的位置。
她昨天晚上在林君谦的办公室睡了一宿？
顾绵绵正想着，电话那头又传来陆泽睿的声音，道：“你又在东城医院？”
“嗯……”
“找男人？”
压低的声音似是带了几分不悦。
顾绵绵看着林君谦，道：“不是……”
“解释。”
陆泽睿的声音并不友好。
顾绵绵顿了顿，道：“我在东城医院上班，马上就要下夜班了。”
电话那头是片刻的沉默。
良久后，陆泽睿道：“注意休息，注意脚踝。”
“嗯。”
“笨女人。”
“……”
似是非要骂一句才舒服。
骂完之后，陆泽睿挂断了电话。
顾绵绵长吁了一口气，这关算是过去了，以后在陆泽睿的眼里她就是一个小护士了，暂时不用担心顾念念的身份会曝光。
挂断电话，顾绵绵看着办公桌前的林君谦，起身道：“林医生，昨天晚上多谢您。”
林君谦道：“没事，我平常值夜班也不会睡这张床，顾小姐睡在那儿，谁看到都会舍不得。”
“我姐姐的事情，就拜托林医生了。”
顾绵绵向着林君谦微微颔首，转身离开。
“顾小姐……”
林君谦唤了一句，顾绵绵回头看着他。
林君谦顿了顿，继续道：“你姐姐的病，现在只能拖着，确实是个投钱的无底洞。”
他看着顾绵绵的眼神，推了推自己的金边眼镜道：“对不起，顾小姐，您就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
顾绵绵向着林君谦微微一笑，道：“没关系，我知道姐姐现在的状况很难说，但是只要有一丝希望我就不会放弃的，我现在只有姐姐一个亲人了。”
顾绵绵的眼睛还有点肿，可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的眼神却格外坚强。
林君谦看着这眼神微微失神，直到顾绵绵离开很久才回过神来。
……
顾绵绵离开了东城医院，简单吃了一点早点就赶去了西营大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