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耐心是会被磨没的。
赵玉烟和杜晓四目相对。
目光相撞，赵玉烟看到了杜晓双眼中深深的绝望。
她没有反驳，只看了杜晓半晌，转身离开了。
她没有选择，这是她的工作，是她必须要做的事情，也是她必须要对苏文航做出的承诺。
赵玉烟的眼眸轻动，看了看杜晓，又看了看杜晓手中的录音笔。
她没说话。
这一次，她和杜晓彻底完了。
从心动的开始到不愉快的结束，其实也并没有过去多久。
赵玉烟曾经也幻想过一辈子。
她知道自己是个冷冷的人。
喜怒不言语色。
她已经知道了喜欢一个人的滋味，却还不知道该如何表现出喜欢一个人。
她以为，自己可以为了杜晓而改变，可以为了杜晓去学习。
哪怕那学习的过程有点漫长，但她愿意等，愿意继续努力。
她在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
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事情。
她可以等，杜晓未必可以等。
那句喜欢你在寒风中说的次数太多，终会因为寒冷而再也张不开嘴。
赵玉烟低下头，将散落在地上的文件一份份捡起来。
她无声地转身离去，没有要杜晓手里的录音笔。
她昨晚也在怀疑，到底是杜晓对苏文航做的事情错了，是杜晓出轨的事情错了，还是她一直以来对于杜晓的态度错了，是她的性格错了……
但在这一刻，赵玉烟想，感情上大概是很难分出对错的。
大抵就是两个人要走一段很长的路，但走着走着，大家都累了，就选择用这样的方式分开。
杜晓累了，不想再一遍遍地喜欢她，也不想再被那一张结婚证束缚住自己的一生。
赵玉烟也累了，她这样的人怎么配拥有爱情，她还有许多的工作没有做。
走出咖啡厅的时候，赵玉烟抬起头看了看头顶的蓝天。
没有爱情的生活也好。
她不再改变，依旧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将所有的一切都藏在这副眼镜的后面。
今天，又是新的一天了。
天气正好，阳光透过云层洒在赵玉烟的脸上。
赵玉烟看见路对面一个胡子拉碴的乞丐正在看着她。
她虽然依旧冰着一张脸，但心情却很好。
她摸了摸自己的兜，从兜里拿出了一枚零钱，特意过路走到了乞丐的面前，将零钱扔在了乞丐的帽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