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顾佳佳的话中，戚年也看出对方并不知道纪思念是她跟纪鹤辰的孩子，只以为是个私生女，不过即便如此，只要是纪家的孩子，也没有人敢轻视于她。
她很想努力的克制自己的愤怒，但是却根本做不到，纪思念对她来说就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她无法接受任何会伤害到她的事情。
此时此刻，看着顾佳佳脸上那不加掩饰的嘲讽，听着她刺耳的笑声，她只觉得自己的理智在逐渐崩塌。
以前她很天真的以为纪鹤辰再怎么也会照顾好纪思念，但是现在，她开始对这个念头表示了怀疑。
戚年将怒火强行按捺下去，冷声道：“如果你说完了，就可以走了，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做，没心情跟你在这扯皮。”
顾佳佳当即就要发火，但是又看到戚年眼眶通红，身体控制不住的在颤抖的模样，又突然高兴起来，看到她痛苦，她就高兴多了。
于是她像一个高傲的孔雀一样，高高扬起下巴抬脚离开了。
而她没有注意到的是，戚年那冰冷的目光中满是恨意，有那么一瞬间跟纪鹤辰那凶狠的眼神很像。
……
在顾佳佳离开之后，戚年平复了一下心绪，再度回到办公桌前坐下，开始尝试联系之前的那些合作商。
但是无一例外，那些邮件和信息发出去之后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整整一天，工作室还是没有任何进展，戚年突然生出一股挫败感，将自己蜷缩成小小的一团。
唐若歆为了寻求合作去外地出差，要过两天才能回来，不过不管是她还是戚年都知道，这次的合作很大概率也是要吹的。
有纪家的声明在先，几乎不会有人冒着得罪纪家的风险去跟他们的工作室合作――毕竟她的工作室的知名度还没有大到那个份儿上。
那些合作商都是会趋利避害的，她的天分固然很难得，但是却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合作得罪纪家，反倒是得不偿失。
戚年看着自己右手空荡荡的半截手指，手腕上还有几道纵横交错的伤疤，都已经愈合，但是旧伤仍旧会留下痕迹，看上去有些狰狞。
这些伤口即便是已经愈合，但是却无时无刻的不在提醒着她自己当初的愚蠢，并且为此付出的代价。
以前的爱意至今已经变成了恨，又不是纯粹的恨，这种爱恨交加的滋味像极了毒药，无时不刻的在折磨着戚年。
手腕上的伤口让她的右手力气是要弱于正常人的，但此时此刻，她用力的攥紧了自己的右手，希望从中能获取一些力量。
手背上的青色的血管明显的有些突兀，关节都因为用力而显得有些发白。
但是她越是努力，就越是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直到最后，就连呼吸都变得无比沉重，眼前阵阵发黑，就像是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扼住她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