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力当然会大,尤其是对这具重伤的身躯来说。
但是他还不满足。
于是神明在大地上恶狠狠的道:
“我定义!”
“定义你是永远囚禁在这里的罪徒!”
那些生长而出的根茎全部哭嚎起来,然后像是遭到剧痛后的痉挛扭动,所有树干上,都出现了关于诅咒内容清晰的文字镌刻。
就连叶片中,也生长出了辛难的声音,那声音在威严的不断回响――你将永远被囚禁在这里!
而诅咒依旧未完。
强烈的压力,要在天地间、物质界刻下定义的压力,让辛难的胸膛,此刻都出现了一丝坍塌。
但他还是拼命的在去刻下束缚。
“我定义,你只能依靠人类才可生存,不可伤害他们!咳咳咳......”
深吸了一口气,辛难就要说出第三句话,可是他的身体率先支撑不住,已经残余不多的神血呕至喉间,堵住了他要说的话。
他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只能一口鲜血喷在了那幼苗的身上,然后猛然抽出了手。
神血浇灌,那幼苗顿时数以百倍、千倍的拔高,顷刻长成了一颗千年古木!
但是它所有的枝叶、根茎都在哀嚎!
因为那口神血,此刻竟然流淌进它身躯,然后烙印进血脉、灵性中那些将成为它永恒结构,将随着自然生长而出现的字符中。
此刻,它枝干上的那些文字镌刻,以及叶片中浮现的声音,都被永固,成为它本身的一部分!
这带给了它堪称惨烈的苦楚。
而在那古木的中心,辛难拔出手臂的地方,一个深邃的洞口,此刻缓缓淌出了纯白的树液。
那树液也许是血,浇灌而下,在藤蔓间汇集成一方池塘。
生命的气息变成生机,终于有了绿洲的样子。
流动的黑暗散去。
辛难气喘吁吁的坐倒在地。
他捂着自己的胸口,在羊城之战后第一次露出了那样的笑容,他低声的喃喃道:“一切都不同了.......”
是的,一切都不同了。
它将用血去喂养被它吸引来的人。
且不得伤害他们,要依靠他们。
只可惜,那样的机会只有一次,自己终究没有能完美的束缚住它,这东西,绝对还有自己尚未锁死的恶性。
这也是没办法的地方。
因为用言语、定义去约束一个活物,难免会出现极大的漏洞,就算是法律这样不断修正、补充的大典,有时都会出现难以察觉的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