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姓乔名乔 (1 / 2)

天空静黑,夜幕之上无星无月。

冬日凛冽的风在山间树丛里鼓荡,呜咽声起,仿佛鬼哭狼嚎。

山腰的别墅里,灯火通明,光华璀璨,暖黄的光将别墅笼成一团,远远看去像是矗立在茫茫寒夜的灯塔。

晚上八点半,二楼一间客卧的大床上,自昨晚一直昏迷未醒的女人被纱布紧裹的手指突地动了动,没一会儿,细长卷翘的睫毛颤了颤,睁开了眼睛。

甫一睁眼,正对上头顶天花板上悬挂着的水晶灯,水晶灯光华光溢彩,女人的眼眸似是蒙上一层水雾,一片迷离茫然。

这是何物?

灯笼?宫烛?

耳边隐约有狂风呼号,女人脖子一扭,连带着目光稍稍往下侧偏移,就见一层透明的窗纱外黑涔涔一片,远处好像还有枝桠摇晃如浪打浮萍,只看着,便觉得冷寒得很。

可偏偏,一窗之隔的她,却感觉温暖如春,一丝风也无,窗纸前的层层纱幔更是不起半点波澜。

这是何处?

着实是怪异得紧。

“醒了?”

一声低沉微哑的男声突地从另一侧响起,如平地惊雷在耳边乍响,女人嚯地转过头,双臂用力想要起身,一动才发现全身上下筋骨俱痛,咬牙咽下将要溢出喉头的闷哼,就躺在床上侧头往声音传出处看去。

然而,下一瞬,她眸中翻涌的嗜杀凌厉之色忽地一顿,继而消散,漆黑的眸底只余水光氤氲。

那个端坐在椅子上的男人,一张脸眉目如画,肌肤瓷白,斜飞入鬓的眉,深邃凌厉的凤眼,挺直的鼻,刀削般菲薄的唇,精致流畅的下巴,一笔笔一处处真真像极了那个人。

那个风华俊逸才高八斗、未及弱冠金殿钦点御马游街的状元郎!

那个她的臻品高洁淡漠疏离、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短命未婚夫!

可惜,也只是像。

并不是。

眼前这人,先不说他奇异的短发服装,单那眼底眉间拢着的锋锐凌厉运筹帷幄的王者气度,便不是那个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人能比的。

梁孟峤不动声色地将女人的神色变幻收纳眼底,心下猜测已证实了五分,食指轻敲着轮椅扶手,先声制人:“知道错了?”

说这话时,他嗓音崩得紧滞,面无表情,无形中似是怒火滔天。

床上的女人还没从思绪中完全抽离,听到这般诘问,下意识便斥道:“大胆!”

只可惜,声音没有记忆里清丽婉转,反而涩涩得像是磨刀石,牵动着内脏一阵抽痛,自然全无威力。

梁孟峤没错过她眼底方才一闪而过的恼怒,那一瞬的她眸中全是张扬自信的光,并无半分遮掩和犹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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