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准备砍过去了，才发现是那头小鹿。
它亲昵的蹭了蹭我的腿，抬头眼巴巴的看着我。
一想到它也是林鹿，我一会儿也要对它下手，我心头一颤，扭过头不再看它。
咬着牙，喘着粗气，紧握着唐刀的手有些发抖。
几步来到代族长面前，它轻声开口，竟对我说了声对不起。
我愣住了，问它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我可是一刀一刀把它们林鹿一族都杀光了啊！
代族长看着我，垂下眼皮，缓缓说道：“我们早该得此报应，却不曾想把你牵连了进来……我感应到古里西的气息消失了，他是不是已经……”
听它问及古里西，我先是一愣，随后微微点头。
面对自己的死亡，它是那么的平静。
可得知古里西的死讯，它却掉下了眼泪，哭得那么伤心。
我想起了自己之前的猜测，试探着问它：“你，是阿图雅吗？”
代族长听到我的问题，身体一僵。
随后，它深吸了一口气，轻声一笑，点了点头：“你竟然察觉到了，没错，我就是阿图雅，我们不是什么林鹿一族，而是神鹿村的村民。”
这话由她亲自说出口，我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本来我只是通过一些蛛丝马迹进行推测，没想到这竟然是真的！
之前阿图雅说，这山上一直以来就只有林鹿一族和其它动物生存。
可古里西却说，他从未听过也没有见过什么林鹿一族，这山上就他们神鹿村的村民和其它动物而已。
两边的说辞出现了矛盾。
我本来以为有一边说了谎，可经过我的观察和分析，两边都不像是在说谎。
如果说两边说得都是真话，我思来想去，就只得出了这一种可能。
后来古里西骑在双头犬身上又说那头比较年长的鹿声音听上去很熟悉，还因此犯嘀咕，怀疑是错觉。
可实际上这并不是他的错觉，只是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头鹿以前是人，还是和他同村居住的熟人！
“你们为什么会变成鹿？”我忍不住问道。
阿图雅笑了笑，说这都已经不重要了，对于他们来说，死亡并不可怕，而是一种解脱。
“动手吧。”阿图雅低下头，露出后脖颈子，轻声道。
我的手有些发颤。
可现在才打退堂鼓，未免太过可笑。
我将唐刀高高举起，逼迫自己深呼吸，尽快动手。
小鹿急了，连忙衔着我的裤腿，要把我往旁边拽，不让我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