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
胃里火辣辣的痛觉，让脑子里混沌的感觉变得有些模糊。
项子垣觉得有点热，想开空调，手伸出去在床头柜上摸了两下，一不下心打翻了柜子上的水杯。
“没事吧！”
项子垣半坐起来，卧室的灯就被打开了，周丹雪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块毛巾，一脸的担心。
“你怎么在这？”
项子垣皱着眉头抽了一大叠纸出来，甩在水杯打翻的地方，脸上的愠怒显然是对周丹雪大半夜出现在这的行为很不满。
“我，我……”
“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项子垣打断了周丹雪的话，去拿一旁的手机，“我给司机打电话送你回去，去周姨那还是回你自己那？”
“我不回去！”
周丹雪冲过来抢走了项子垣的手机，“你发烧了！需要人照顾！”
发烧了？
项子垣反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皱了皱眉，他说怎么会觉得热呢，原来是发烧了，想想应该好多年没有生病了吧？
“没事，吃了药就好了，你回去吧。”
项子垣说着掀开了被子，穿上拖鞋准备去倒水，周丹雪想过来扶，项子垣却不动声色地避开了她。
项子垣走出卧室去倒水，周丹雪看着手里原本想用来给他降温的湿毛巾，默默蹲下来擦地上的水渍。
孙冰是细心的人，虽然知道项子垣不会在这久住，但各种东西都准备得妥妥帖帖，家用的医药箱也有，项子垣找了两片退烧药吞下，回房间看到蹲在地上的周丹雪，心里的烦躁又多了几分。
“明天还有人来打扫的，你不用管。”
项子垣一边说，一边拽住周丹雪的胳膊，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看到她脸上的眼泪，有点愣住了。
“怎么了？”
周丹雪看着眼前的男人，一身格子的纯棉睡衣，头发凌乱，眼睛发红，脸上也满是疲态，薄唇微抿着，看上去有点颓然，但是依然挡不掉身上清冷的气质。
她爱他啊，什么样子的他都爱。
大概是因为看见周丹雪哭了，所以项子垣眼神里有那么一点点关心。
但也就是这么一点点的关心，让周丹雪的眼泪一下子就绷不住了——
“为什么就是要让我走，我只是想照顾你难道都不行吗……”
周丹雪抱着项子垣的脖子，哭得特别伤心，这种不安太真实了，特别知道自己抱着的男人回国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了宋颜白后，周丹雪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项子垣拍了拍周丹雪的背，轻轻拽开了她扣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换了个听上去尽量温柔点的语气，开口道，“只是发烧而已，用不着人照顾的，你回去好好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