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程璧完全没有想到她会如此说，“什么意思？”
孙紫无所谓的摊摊手，“因为被卖身了啊！”
“……”
“卖身契压在你大哥那儿……”
“什么意思？”文程璧薄怒。
孙紫摇头叹道，“就是字面的意思啊！哎……身不由己，这下真的成了家奴咯！”
她摇头晃脑的样子，落在文程璧眼里，能看得出她虽然带着无奈，却没有被强迫的不愿。眉间不由得拧成川字，“到底是怎么回事？”
孙紫想了想，反正她要去文家的事儿，也瞒不了文程璧，索性直接将前因后果讲了一遍。当然，她跳过了文瑾瑜想娶她为妻的那一段。
文程璧的脸严肃如平静无波的湖水。
他还记得上次离开幺台村时，文瑾瑜说过，他从未想过要纳她为妾。
那他刻意为难小紫，是因为想要独占这份名利？再或者是，他看出了小紫身上有利可图，想要继续在她身上谋取最大利益？
“太过分了！”他再次因为自己爹和大哥的做法而感到羞愧。
“怎么了？”
看着孙紫懵懂的表情，文程璧竟有些自责。
思索了片刻，文程璧认真的看向她，“小紫，我必须告诉你一件事。你听好，如果你现在任凭这流言传下去，那将来这水车惠及全国后，所有人提到的，尊敬的都是我大哥。甚至随之而来的那些好处，也与你无关。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给别人做嫁衣，你的辛苦，换来的都是别人的辉煌。那些本该属于你的荣耀，冠上的也都是别人的名字。你的所有耕耘，都是在给别人做嫁衣。即便是这样，你也不介意吗？”
孙紫眨眼，再眨眼。
须臾，她嘴边露出了笑容，甜甜的，“怎么，你是羡慕你大哥，一人占了这功劳？”
文程璧一噎，恼怒道，“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哈哈哈！”孙紫顿时乐不可支，“好啦，逗你的，我当然了解你。不过……”
文程璧带着余怒，挑眉，“不过什么？”
孙紫笑容不减，用一种戏谑的表情，“安心啦，那些事我都不在意，你在意什么？我只在乎我做的东西，能在……大齐派上用场，能解放更多劳动者的双手，那些随之而来的附加品，我不会强求。”
表面义正言辞，实际心里早就血流成河。
能一步登天，谁不想？
但实际上来讲，这都是她“剽窃”了历史劳动者的智慧，就算拱手让人，她也没那么可惜。
毕竟，她已经相当于被“逼上梁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