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可她不甘心，她要怎么甘心，老天真是太会捉弄人。
好好的宴会出了这样的插曲，皇帝也没了太多继续宴饮的心情。
杜皇后离开后不久，她的父亲承恩侯也向皇帝行了个礼便离席了，他当然也知道自己的女儿没病，可皇后犯了再多的错，终究是他的女儿，他已经老到不必给皇帝太多面子的年纪了。
有管事的太监凑到皇帝跟前问道：“陛下，承恩侯这……”
“由他去吧。”皇帝一边揉着自己的眉心一边叹息道。
忽然，皇帝想起了一件事，他看向墨衍琛，问道：“孩子取名了吗？”
墨衍琛摇头，“只草拟了几个，还未定下。”
“那你便不必在这上面费心了，朕心里倒有两个好名字，只是不知合不合你们这做父母的心意。”皇帝勉强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李青，拿纸笔来。”
“启禀陛下，李公公还未回来。”一个小太监小声提醒道。
皇帝的笑意本来就淡，很快就消失得干干净净，“那你去吧。”
皇帝有一手锋锐霸道的好字，字如其人，这是他身居高位多年的一方面体现。
实际上，皇室出身的人大都写得一手好字，谁让他们从小启蒙的先生就是当代大儒，带着练字的亦是书法大家。
墨长旭。墨长舒。
月亮别名望舒，皇帝以日月为这一对孩子取名，可见他对这一对孙儿的看重和期待。
“谢父皇赐名！”南宫毓和墨衍琛读懂里面的意味，赶紧跪下谢恩。
皇帝一把扶住南宫毓，“你便不必了，朕知你身上有伤，需要好生将养，特准你在身子大好之前遇人不拜。”
“谢父皇厚爱。”南宫毓乖顺地在一旁坐下。
“你也起来吧。”皇帝冲墨衍琛笑道，“朕取了大名，就不和你们这做父母的抢取小名的机会了，不然显得朕太不近人情。”
“父皇说笑了。”墨衍琛站起来，“阿毓劳苦功高，小名还是让阿毓来吧。”
“你们感情倒好。”皇帝目光里隐约闪烁着一种不知名的光，他看着南宫毓和墨衍琛，又像是透过他们两个在看别的什么人，“那就让阿毓说。”
南宫毓沉吟了一会儿，“儿臣没有别的想法，只希望长旭和长舒可以一辈子平平安安顺顺遂遂，故而想唤他们平儿和安儿。”
“平儿和安儿。”皇帝重复了一遍，“可怜天下父母心。多少父母祈求的不过是自己孩子的平安。”
他闭上眼睛，缓缓说道：“今日之事，便姑且这样吧。朕乏了。”
“儿臣告退。”
两个孩子的名字虽然已经取好，但真正录入宗牒却要等到满月之后。
南宫毓知道，这是因为婴儿夭折率高的缘故，哪怕是医学技术大大进步的近现代，在疫苗普及以前，新生儿的死亡率依然居高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