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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水烟身子娇弱,一路上车驶的倒也平缓,但也避免不了些许颠簸,水烟觉得有些晕眩,只微阖着眼半倚在引枕上。

也不敢多吃茶,生怕腹中翻江倒海,一旁的王卫氏只担忧的瞧了她几眼,也想着说些话儿与她分分心。

“前阵子我去沈家时,也见着了你那二姐姐,她是个聪明伶俐的,却说话不似你晓得分寸,看得出你那大娘子是瞧她不惯的。”这声音一出,水烟便睁眼瞧见王卫氏正目光温和的打量她。

水烟只依言笑笑,知道了她的心思,便由她引着话题聊:“二姐姐离家时我倒还小,也不记得她什么个脾性了,只晓得小时与她串通一气儿的气阿姬。”

“我哪里不晓得,我去见她时,她便三言两语的呛你家大娘子,你家那大娘子被她气的脸一会子青一会子紫的,倒还要装出个宽容的模样,也怪好笑的。”王卫氏用帕子捂着嘴笑着,话到高潮处还轻呷了口茶。

水烟却怎的也笑不起来,她晓得二姐姐是个直肠子,上辈子在府上也帮了她不少的忙,只是孙氏向来眼里揉不得沙子,忍到极致只将她嫁了孙氏一脉丧妻的旁支儿,如此鲜活跳脱的人,愣是被逼成了半疯半傻的。

她深吸一口气,恐王卫氏看出她的心思,只略有遮掩的抿了口茶,想着上辈子走的早,沈家倒也有许多她挂念的人儿,便淡淡转了话题:“舅母去家里时可见着了祖母和我五弟弟?”

王卫氏闻言,只玉手勾了勾鬓角的碎发,语气平静了下来,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你五弟弟倒没见着,但你祖母那老人家倒精气神儿一直很好,老人家客气,还与我说了好些子话呢。”

水烟顿了顿,眼前儿倒朦胧了一片,她是最对不住她祖母的,上辈子她极力反对她与赵家的婚事,但秉着一代管一代的老话儿,却是心有余力不足。

以至于自己早早出了门儿没能在她跟前儿照顾着,叫她独一人孤独过了余生,也不知上辈子听了自己的死讯她老人家伤心了多久。

“好孩子,舅母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如今你祖母安好,五弟弟自有人照顾着,便不必太过挂念了。”王卫氏似看出了她的心思,只淡淡笑了笑,转而握住水烟的一双手,只作了些许安慰:“待回了府便都在一处了,想着回去还不容易?如今你二表哥哥方入了闱,也见不着面儿,倒是你大表哥哥的媳妇是个好相与的,这些子天你便同她一处说话也好。”

水烟闻言便只勉强的勾了勾唇挤出一抹苍白的笑来,王卫氏瞧着心疼,只一把将她揽在怀里,水烟只将头靠在她肩上,沉沉的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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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了京都时,已是两天后。

想是进了城,外头到也热闹起来,商贩叫卖声儿一片,水烟只轻轻掀了车帘,却瞧得外头熙熙攘攘的人群穿梭在正街上有说有笑的,只觉得新鲜,便撑着头多看了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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