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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昨个儿受罚,抄书抄到深夜,自然是歇的晚。

这日罚的《女训》该是拿去祖母那头过目,规矩不可懈怠,自是有心事的,水烟依旧早早醒了,秀发散于肩头,只命着玉簪梳妆。

也是时候把得准,这便见着玉簟从外头进来,神色平平,水烟透着镜子瞧她,便知是今个儿去小厨房,又带了消息回来。

玉簟谨慎,盯着小丫头布了早饭,见着人出去,这才轻步迎过来扶着水烟坐下,贴在她耳侧悄声讲了。

水烟捻箸的手一顿,却又在意料之中,一双眸子明亮亮,意味深长的盯着玉簟:“看的可清楚?”

玉簟拣起铜箸往姑娘碟里夹了块牛乳菱粉糖糕,应声颔首。

见玉簟回应,水烟夹过一小块放入口中,真真香甜绵软,回味悠长。她细细嚼着,直到轻咽入喉,才回了一眼玉簟。

这事可得细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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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到了慈安堂时,时候还早。

褚妈妈笑着迎过来,待小丫头为水烟卸下斗篷,才晏晏行礼,只说这会子沈老夫人在用早饭,请姑娘们移步侧间儿稍等。

侧间儿里头也是难得安静,因着昨个儿的事儿,她二姐姐同四妹妹免了定省,自是不来。

冯绾娘这会儿确是来的比她还早,瞧着架势,想是等了许久。

瞧她在府上也住了一段时日,也是日渐熟络,自昨个儿那事儿,便是完全放开,见了小丫头迎着水烟进来,这便是放了手上的茶盏,笑意盈盈的走过来,亲密的挽起水烟的手臂。

“三姐姐可来,妹妹一人坐着好生无趣。”

水烟轻看她一眼,眸光收了收,见她兴致大好,笑若春风,便不去扫她的兴,以笑面回她,语气却冷:“我难不成是特来供妹妹消遣解闷的?”

听着这话儿,冯绾娘面上笑容有些挂不住,轻颤了眼帘,不自觉将手缩回。

就是不缩回还好,这手一缩,便是不小心露了皓腕上的翡翠镶金镯子,先前却是从不曾见着带过,瞧着成色不错,玉质青翠欲滴。

水烟不过盯了几眼,究竟是做人心虚,冯绾娘这便有所察觉,极别扭的拉了袖口遮住。

气氛将冷,好在褚妈妈来的及时,才打破了这僵局。

几人紧随其后,毕恭毕敬的进了正堂。

待着姑娘们各自送上昨夜点灯抄的书卷,便早有小丫头提了蒲团进来,在地下铺好,两位姑娘只跪下听教。

沈老太太见着两位姑娘做的踏实,说教过一番,便是再语重心长了几句,两人依旧低眉额首,做受教之状恭听。

好容易上头没了动静,却是没叫几人起来。水烟不禁走了神儿,适才进来时,便瞟到宁姨娘也在,这会子听过训,便听外头帘子响动,水烟依旧额首默着,听是解意姑娘的声音,才晓得是凝翠院儿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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