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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被拖出去,随后便听到棍棒落下的声音。

紧接着的是周婆子的喊嚷。

沈水烟内心踌躇片刻,微微掩下心中的凉意,垂下双眸,淡淡吃了口茶,眼波流转着。

这便搁下茶盏,略略清了清嗓,微微偏过头,正对上玉簟的眼儿,玉簟便是会了自个儿姑娘的意。

她立马打横眼儿去看一旁站着的茯苓,朝她使了个眼色。

那茯苓心头微跳,眼珠一转,便是压着步子上前,跪倒在主君主母面前。

孙氏冷不丁的睨了她一眼,心中分明是慌,面上却依旧不显,只淡淡去攀了茶盏,揭了盖子细细撇着沫子。

“婢子是元哥儿房里伺候的,今个儿元哥儿出事儿,婢子便是去门上唤人的,却是只有虞娘子肯拉下心的,门房的其余丫头只说周婆子睡下了,不允搅扰的,也是好大的脸子,三姑娘后头唤人去,也只将人拒在门外的,还拿言语啐人,与丫头们打作一团的。”茯苓颤声儿道。

水烟不着痕迹的勾了勾唇,饶有兴趣的磋磨着手上的帕子,亮着眸子继续听着。

这会子她身后的玉簟便是垂着眸子,从身后出来,轻轻咬着下唇,眼眶微红,只在茯苓一侧跪下,眼角沁出了泪:“茯苓既说了,婢子该是气不过的,只求主君允婢子说与您听的。”

这便是泪眼婆娑的去看沈沐言,见他眉头微扬,轻轻叹了一声儿,略抬起手,允下了。

玉簟见状,心下一喜,伏身磕头谢礼儿:“今个儿婢子得了姑娘的令,同茯苓去门房唤周婆子,哪想院里的丫头倒是厉害的很,只不将主子放眼儿里,说的话儿甚是难听的,打作一团,说是姑娘来没用,她们只听大娘子的。”

孙氏闻言,脸色微变,勾唇讥笑一声:“这些子丫头,也忒会整事儿了,蠢得没边儿了,三丫头既去,横竖是主子的,竟得她们这般的怠慢,真真好大一张脸啊。”

“春兰丫头还说,她眼神儿不好,不认得什么姑娘的。”玉簟眸光闪烁,继续颤声接话。

水烟心中冷笑着,浅浅撇开视线,描摹着袖口的兰花纹样好一会子,这才平了眉眼儿,故意去嗔那玉簟:“你说的什么,平日我怎么教的,快些子住嘴,一屋还轮不上你说话的份儿。”

正说着,便是起身儿朝孙氏赔不是,嫣然道:“阿姬且不要怪罪的,这丫头平日里纵的没边儿了,嘴上一时没把门儿了,且不要与她一般见识的。”

这话儿一出,孙氏将手抵在椅旁,葱指发力,攥着把手,身子前倾,正欲张嘴说什么,却见得一旁的沈沐言平了嘴角,鸦翅般的眉微皱了皱。

她这便讪笑一声儿,憋了话头,挪回身子坐稳。

“你就是性子太过温顺,这会子被个下人骑到头上欺了,却还是不让说的,若我这个作父亲的,摆不平这点子事儿,岂不是要叫人笑话。”沈沐言冷哼一声儿,撇过眉眼儿,唤声儿:“去外头把那个为头的,唤作春兰的丫头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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