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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宅院里,张飞看着那个异族汉子陆宣送回来的四匹缣布,满脸阴翳。

“俺家主人让俺捎话给张君,当日比试不过是为酒宴多找些乐子,算不得正式打赌。他也不会收张君的缣,张君一笑置之即可。还特意命仆多送了几匹回来,算是为当日之事和张君道个歉。张君宽厚,还请见谅。”

此人是苏双派来的奴仆,姓赵名俊。

条理分明,言笑晏晏,想来是个常年随着苏双在塞外行走的,言语之间半点也找不出错漏之处。

此时张飞已然是满脸的不耐,抬眼打量着此人身后的鲜卑人陆宣,眼中满是怒火。

陆宣却是半点也不在意,抱着双臂,正抬头望天。

他是鲜卑勇士,如何会惧怕对面那个黑脸的年轻人。

张飞咬牙切齿,似是从嘴中将字一个一个挤了出来,“如此就多谢苏君了,飞今日身子有些不适,就不去叨扰苏君了,等到他日康复,飞必亲自登门拜访。”

“既如此,还请张君好生歇息。塞上之事自有我家主人,张君不必挂怀。”那奴婢偷眼打量着张飞,见了他的神态,暗中点了点头。

张飞喝了一声,“周冲,代我送客。”

在他身后,面上又添了些新伤的周冲领命而出。

那奴婢见张飞已然下了逐客令,抱拳行礼,“如此就不打搅张君修歇了,还望张君早日珍重。”

赵俊和陆宣随着周冲向门外走去,只是等到两人刚刚离开张飞视线,还不曾走远,却是已然听到身后一声怒吼,接着是不知何物砸地之声。

送布而来的赵俊转头望向周冲,诧异道:“周君,院中发生了何事?”

周冲抬手揉了揉脸上的伤口,勉强笑道:“无事,大概是张君又发脾气了。算不得什么大事。张君的性子历来如此,过些时候也就好了。”

“不知周君身上的伤势又是从何而来?我记得当日周君与陆君比拼武艺之时,可不曾伤及脸颊才对。”赵俊看向他脸上的伤势。

周冲神色有些不自然,强笑一声,“不过是昨日不小心跌了一跤,不妨事的。”

三人越走越远,此时已然听不到宅院之后的怒吼声,赵俊突然停下脚步,笑道:“周君,咱们这些人出身寒微。只是出身寒微之人也不是任人轻贱的野草。不是谁想踏上一脚便能踏上一脚的。越是出身寒微,你我越是要出人头地。切不可自轻自贱啊。”

周冲神色一变,只是很快恢复如常,“当年周某的命是家主所救,家主于冲而言便如再生父母一般,家主纵是要冲的性命,冲也心甘情愿。”

“周君真是忠义之人,只是周君自姓周,可非是姓张,他虽救过你性命,可这么多年鞍前马后,难道你的报答还不够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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