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巩县的长街之上,许三身侧的护卫已然躺倒了六七人,其他人更是早已在惊慌之下四散了开去。

只是却也怪不得他们。

他们本就是乡间无赖子,是被许三用利益纠集起来的乌合之众。

人多势众,自然可以一拥而上欺凌弱小。可若是形势逆转,攻守互易,自然是兵败如山倒,逃跑之时都要抱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的矮小汉子已然将许三逼到了墙角处,手中握着那把比寻常制式长剑要短上不少的佩剑,剑上有血迹缓缓滴落。

一路走来,在地上留下一条猩红长线。

许三一脸惊恐。他直到如今都不明白,自己这个无名无望的小人物几时招惹上了这般人物。

几日之前他虽见识过关羽徒手连败程家护卫十余人,可武夫出手,到底还是以力取胜,正大光明。

加上当时关羽处处留手,所以他虽知道关羽厉害,可对关羽到底有多厉害,其实心中全无半点念头。

故而觉得虽是看着厉害,可他若是带人暗中他偷袭,未必不能要了那个红脸汉子的性命。

只是眼前之人却是不同。此人身法极为轻灵多变,在那些护卫之间游走竟是如同鬼魅,行走于刀剑之中,如闲庭信步一般。

护卫的刀剑根本碰不到此人,而此人偶尔出剑更是直指要害。

出手不多,却是极为精准。好在此人似是还留有余地,对那些护卫只是伤而不杀。

连伤数人之后,出手依旧沉稳。

身侧哀嚎遍地。

此人用手中剑指了指瘫坐在地的许三,“临死之前,可有遗言?”

许三也不是笨人,他一个无名无望的小人物,如何能引来这般人物的刺杀?此时他已明悟,此人多半是冲着他身后的蹇图而来。

只是事到临头,他还是心存侥幸,“不知我与阁下何仇何怨?竟要置我于死地?”

那人嗓音嘶哑,斗笠之下的面目似是笑了笑,“真的不明白?为虎作伥,取死有道。”

“若大侠是为蹇图而来,我愿出首。我手中有不少蹇图抢占民田,收受钱财,迫害良人的证据。只要你能饶我一命,这些我都给你。”

剑将临身,许三拼命求着一线生机。

“要对付蹇图根本无须证据,只是要你这条命来让他自投罗网罢了。”那人冷声道。

手中剑已刺向许三,只是许是想让许三死前多受些恐惧,所以他出剑极慢。

本已瘫软在地的许三福至心灵,不知何处来的力气,死死抓住眼前的长剑,鲜血顺着他的双手缓缓流下。

性命攸关,他也顾不得手上的疼痛,哀求道:“求大侠饶我一命,我家中上有六十岁的老母,下有八岁的孩子。若是没了我,他们日后如何得活?我所言皆是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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